2022年1月16日

和前天晚上一样,整晚睡下来感觉越睡越困。疲乏感并没有因为休息而消减,反而越发明显,跟做了俩小时帕梅拉一样累。不同的是,昨晚的梦里有爸爸,还有一大家子人。

好清晰的梦啊,周围环境的布景和人物都特别清晰可触。爸爸一直都在旁边,还说话来着,说的内容倒是没记清。似乎是洗出了照片还是什么的,爸爸才消失了。奇奇怪怪的剧情,全家人好像还在等车,等了半天车也没有按时开。我还哭了,抽抽噎噎的,中途好像还醒来了一下,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梦里什么都有,但也什么都没有。

2022年1月17日

伤心、痛苦、难过这些都是有实感的,浓度会升高,节奏会加强,还会随着与外界的交互增强或者减弱。有些情况像是大榔头,哐哐地,一下下地,非常响亮;有些则更偏向于布满钉子用来敲猪排的小锤子,每一下的痛感都非常致密,轻一点像挠痒,重一点直接敲断筋膜;还有的像挖耳勺,一点点剜掉残存的肉,开始没觉得什么,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会连渣都不剩。当然细节和感知会增添更多描摹和想象,在心里踩出更深的印记。至于是不是烙印要看事情本身是否值得回味和铭记,以及它到底仅仅是绵长的痛苦还是暗含着星星点点的快乐。

长大了也确实不一样,沉得住气耐得住磨也是成长的结果。说它是怯懦吗,但之前能称得上勇气吗,充其量只能是鲁莽吧。摸着石头过河吧只能说。

和所有其他负面情绪一样,痛苦如果不适当疏导和发泄,会越胀越大。不论是写成文字发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是在骑车路上大声喊出来都是好的方法,亲测有效。此时再次感叹口罩的独到用处。哪怕是自言自语地小声喊“我很难过”都会有正面的作用。像是用一根针刺破了那个膨胀的气球,呲呲泄气,哗哗解压。不过流泪的话还没有到那个点哦。以我的经验是要吃盐吃到体液中钠浓度升高到足够高时才会流泪,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多喝水多喝水。哭也确实蛮累的,但效果拔群,像做了一次汗蒸或者打了一场拳击。

有点可怕,我竟然在分析我的痛苦,像观察伤口一样细数其来源。不过确实,对比几年前,这种负面情绪似乎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了,它是可以被剥离开看的。以第三者视角审视这些,也不知道是成长的结果还是代价。

2022年1月18日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人哦,表面看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生人勿近的,其实是一颗肉球、一串玻璃珠子、一个水球——一碰就痛、一扯就散、一扎就破还流水。上一秒像是被手托着的宝贝,下一秒就跌入深渊,中间的过程说是开奖也不为过,但似乎是明知答案的开奖。

如果说前两周突然沮丧的原因我确实摸不着头脑,无从溯源,那现在的痛苦却是扎扎实实又无能为力的。如果之前的低落是莫名出现的黑洞掉入也无妨也不会挣扎甚至带有一丝沉浸,那现在的难受就是挣扎也无用,眼睁睁看其将我拖入湖底。

但我确实能将它和我的生活步调、工作节奏完全分开,好像一直以来我都能分得清,只不过现在能更明确地知道它的起因、走向、变化甚至变质。它也仅仅是日常的调剂,不会是核心。这也可能是身为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且“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懒人最后的倔强吧。

啊,虎在哪,南墙在哪,快点出现吧我可太崩溃了!!!

2022年1月19日

这两天的天气不是雾就是霾,清晨还亮亮圆圆看得清沟壑深浅的大月亮没过几分钟就被雾霭挡在背后,虚晃一片,看不清面目。晚上下班也难见绚丽的晚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深秋了呢。

但今天心情不错,总的来说是在重新做人的路上行进,也在努力尝试打开思路看问题。同时还要感谢友友的点评、分析和宽慰,再次体会到友情的重要性。沮丧的时候找朋友倾诉是可行的,不会有障碍也不会有啥后顾之忧,毕竟也不是啥大事……之前的难过啦痛苦啦就像是一锅扑了火溢了锅的汤,糊了也过期了。

噢,地铁坐到一半上来一个小学男生,穿得很潮。下着黑色运动裤卡其色板鞋,上穿砖红色宽版针织衫,手拿黄色内里棉外套,还背着一个黑色斜挎小包。长得也白白净净,单眼皮,头发像是刚理过,侧面的饱和度不高。上车后左右观望了下,见站着的大家都没有要坐的意思,才在旁边按理说最热门的空位坐下。这里是最把头,一侧是玻璃板,不会被两面夹击。坐定后前后左右都望了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可能家人在其他门上的车吧,不然一个小孩能在晚高峰坐地铁实在有点“我见犹怜”,尤其是看着很乖的小孩。而后见他斜靠在椅背上,脚还不能完全及地,半悬着,把包也摘下来放在一边,一副正式进入待机状态的样子。

就是说心情好了也更能发现美了,小帅哥也是帅哥!

2022年1月20日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隐隐带着咸鲜味的面香,真让人梦回除夕夜。个人更倾向于将这种气味归结为煮饺子之后家里弥散的味道,非常有节日气氛,也是北方家庭过节聚会的“代表味”。

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地方过节都会吃饺子,或者说我并没有关注过这件事,想法非常根深蒂固,理所应当地认为中央电视台每次零点倒计时敲钟前主持人说的“全国人民都端起了热气腾腾的饺子”是正常的普遍的无需质疑的。而实际上南方很多地方过节时吃的是汤圆,而且汤圆和元宵也不是同一种东西,做法完全不同。像是广西还是哪里,过节会吃粽子,就是说粽子在当地和饺子在北方是一个道理和作用——节日必备佳品。

不过说真的我家对这类风俗习俗也没有什么执念,以至于我到大学后的某次假期去别人家串门才知道,原来立秋这样的节气也要吃饺子,所谓贴秋膘。我妈听闻也大为震惊,我俩顺便一起深刻学习了中国传统文化。没有执念可能也意味着对其他地方的习惯接纳得很快且没有障碍,本人又是个爱吃鬼(十分怀疑上辈子是饿死鬼托生),所以很多北方人吃不惯的口味我都能理解和接受,甚至很享受!大学宿舍四人间,两个江苏人一个海南人,外加我这个假的陕西人。除了她们在给家人打电话的时候能通过家乡话把我完全屏蔽之外,其他方面相处得都很和谐愉快。我也是在宿舍才第一次吃到了张家港舍友从家背来的鲜肉月饼和海南室友返校时不远万里从海南岛托运来的山竹莲雾番石榴。也是从这时我才了解广式月饼和苏式月饼的区别以及苏式月饼长啥样,另外感叹原来还有这么多奇形怪状口味各异的水果啊!我从小到大吃的都是广式月饼,甜的为主,带咸味的蛋黄月饼也被其中的莲蓉馅抢去了口味主题。而肉月饼更像是酥皮馅饼,不过形状规整得多像是中国象棋的棋子,如果能买到热乎的现做的,那肯定更美味。

除了月饼,我小时候吃粽子也只吃甜馅儿的,不是豆沙就是枣,但我对被煮蒸过的皮肉分离且皮塞牙肉过分软烂的大枣实在爱不起来。如果是没有馅的白粽子,就会配上白砂糖和蜂蜜。本人更爱白砂糖,口感更丰富(甚至儿时吃白煮蛋也喜欢蘸白糖),我爸也很爱这一口。到了南方上学才知道原来还有肉粽子,而且大多数南方人只接受肉粽。本来没觉得肉粽有多好吃,直到本科去海南玩,临走时海南室友的爸爸送我们到机场,还一并送来几个超大的咸蛋黄肉粽。好香啊,满满的猪肉和大个的咸蛋,一个下肚太满足了,当然也再吃不下其他,很顶。本轮结束让我立刻爱上蛋黄肉粽,是碳水和蛋白质的完美结合,并且从此再遇到甜咸对垒也能泰然处之——可以一试!

所以归结下来,南方是致力于把所有偏正餐的菜式都做成偏甜口,点心一类的则可以都是咸味,同时各种调味的肉类齐聚一堂。而北方恰好相反。不过也有可能南北方对菜品是否为正餐理解上有区别。比如豆花,北方是当作正餐来吃的。在我西府有豆花泡馍这个小吃,切片的馍馍泡在豆花里,再淋上油泼辣子,美得很。(突然想到这种命名方式可能除了因为陕西话中“没”音同“馍”,如果调过来讲比如肉夹馍叫馍夹肉会显得“没加肉”以外,假若是汤类小吃“馍”字在后更能体现出量大实惠。好比肉夹馍自然就给人感觉是肉很多,肉满溢,是肉裹着馍。而羊肉泡馍立刻就变成馍馍遨游在羊肉的海洋中。啧啧,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咳,有点扯远了。)但是南方可能把豆花当作糖水,会想要配姜汁一类的?不过像是豆浆,北方是甜豆浆居多,要蘸现炸油条吃的啊!而南方有咸浆,也就是咸豆浆。大行宫附近有一家,排老长的队伍,各种调味料堆在碗底,老板舀起一瓢滚烫的原味豆浆浇入碗中,然后问:啊要辣油啊?依旧是配着炸油条或者糯米饭团,只是吃着吃着,稀汤寡水的豆浆因为蛋白质遇盐凝结,逐渐变成一碗稠稠的“豆花”。用豆浆的钱吃出了“粥”的感觉,南方人会过日子!还有像是炸春卷,北方可能是豆沙馅的,南方就是荠菜肉馅的。啊荠菜好吃!如果说正餐的菜,有代表性且有很大分歧的可能就数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了。读大学吃到甜味的西红柿炒蛋时我猫猫震惊,室友表示这不是很正常吗?惊讶之余还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硬着头皮吃完了,之后也没咋点过学校的番茄炒蛋。虽然本人并不挑食,而且这道菜即便是甜味我也能接受,但我此刻还是站咸党!所以特特说的没错,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做饭,挑食的人更应该学会,因为这样能让自己吃得很舒服。

打字的功夫看到妈妈发来消息,问我牛肉羊肉想吃啥,或者再由我想想不着急。我心说都行,随便,反正我不做饭也大概率不会刷碗就是回去吃白食的!怎么讲,白给的馒头不嫌黑!这也是我今天新学到的俗语,非常适合形容过节回家的自己。正所谓最大限度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才能在贯彻好吃懒做的同时不被家长嫌弃并且能更愉快地多待几天。啊,节日气氛跃然纸上,好温暖好开心哦!

2022年1月21日

看到荞麦发的新来信,来信人的朋友因为怕每天在家都要面对婆婆,就假装上了一年的班,每天按时出门。上半年去图书馆接稿写东西,下半年还是去图书馆,却是准备考研。在众多讨论其家庭情况和存在问题的评论中,看到一条不同的表述:流浪的感觉真舒服。

真的诶,流浪的感觉是很不错的,如果是不需要上班的话,自由自在的感觉确实很好。就像生日那天请假出去浪,也是一个人走走停停。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真正体会“浪”的感觉,潜意识中没有沉浸式体验的模式,心里默默列好了日程表。白天要将时间填满,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而到晚上要提醒自己把闹钟调回平时的节奏。这是一种时刻紧绷的状态,好像和“浪”没有关系。不会享受生活说的就是我吧,也总是在面对相似的时刻才明白周杰伦那首《爷爷泡的茶》中说的“浪费时间”所谓何意。

周末也是如此,每个周末都像是短暂的流浪,和几年前不同的是,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作为支点和起点。兜兜转转回头也不算什么,中国人就是讲究个归根不是么。每到周五都会策划周末去干点什么,是出门还是在家宅着追剧,又或者是继续翻开看了一半的书,再或许,让林克从黑暗森里里出来?总之五天工作日后的周末像是一个个小憩的岛屿,我需要踩着它们一步一跳地才能顺利向前走。在规划的时候总觉得这两天时间很长能做很多事,要极力排满,而当真正踏入周六的瞬间,每分每秒都飞速流转,一晃就到了周日的晚上,让人措手不及。

就是说这周末要做点什么呢?要下雨了诶。

2022年1月22日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撕下旧对联,换上新的。沿着原来的痕迹贴上,果然比去年贴春联要顺利得多。虽说这是物业给的,没有自己买的质感好内容佳,但也总聊胜于无。因为超市里还没有开始卖对联!应该要下周了吧……而且这是免费的呢,图画看着还挺可爱,要啥自行车!

新春仪式开启,牛虎顺利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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