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异闻录3reload (p3re)一周目完结,约90小时。差三个支线coop没推完,没有满面具,因此没凑够可以刷隐藏boss的p。

p系列的玩家很难不把它和p5做横向对比,但对我来说这个游戏的情感意义可能远大于游戏意义:回想起最早玩女神异闻录5的时候,正是大四面临毕业,进入下个阶段的时期。一起当肥宅的几位大学室友即将各奔东西,加上当时的一些个人遭遇,整个人其实是被一种很丧的虚无情绪包围。大四春天返校,最后一个学期我只记得做了三件事:写毕业论文、补了11季《生活大爆炸》、再就是和肥宅室友们没白没黑的一起刷p5。“学生时代”在那一刻似乎已经画上了句号,但p系列游戏却弥补了这段虚无。比起世界系的剧情,它给肥宅提供了一个“重启人生”式的意淫:你来到了当代亚文化的大本营东京,你不必再内卷,你有一只会说话的黑猫,你白天上学,下午和晚上打工或约男女同学玩乐,你可以像galgame一样“九艘跳”,你获得了可以反抗强权的异能力,你住的阁楼楼下就是东京都心中的核心——世田谷区三轩茶屋的某家咖啡馆,下雨天,你一边躲在屋里煮咖喱,一边调着咖啡和奶的比例。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打着窗户,你的背景音乐是《Beneath the Mask-rain-》。至今还记得大学室友阿胡在毕业典礼后搬出宿舍的最后一天熬夜打完了p5,搬家公司带着他的行李和猫一起长途返回了老家——如果你玩过p5,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巡礼。

p5整体更给我一种“浮游系”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高度代入的,时隔多年,它依然可以影响到我在尝试作曲时的直觉反应。

p3r构建了一种类似的体验,不过题材上更严肃。它的缺点也像大多数人吐槽的那样,游戏机制和玩法完全没有匹配崭新的类p5美术,白天和晚上在活动范围和可用事件的分配上极其不合理,大部分事件都浓缩集中在学校内部。虽然褒贬不一,但比起p5也更加“专注在高中生日常生活本身”。

然而回到游戏内容上,比起p5,p3r则显得更加“一点突破”。整个游戏只有一个核心的主题,即“生离死别”。几个平时在宿舍看电视闲聊种菜做饭喝茶的高中生,前一天还在塔尔塔罗斯为了拯救世界愉快爬塔刷怪升级,接着死神在12月31日跑来告诉你世界将在来年3月底(日本社会意义上的年末)毁灭时,你会怎么做?可以看到桥野桂牺牲了剧情合理性的那部分,转而通过每个人的支线故事拼凑起一个关于存在意义的自我追问。天田、真田和美鹤选择“继承死者的意志”,或者说“让死者的牺牲变得有意义”;书店老夫妻与死去的儿子唯一的联系是种在学校里半死不活的歪脖树,在学生请愿保护歪脖树成功后老夫妻又决定为了新校舍把那棵树铲掉;神社的小萝莉和等死的老哥传递的都是“如何告别”的思考,长椅老哥临终前用最后的波纹写下的小说像极了现实生活中的那个吴子尤们(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支线段落);几个女主的支线里首推油咖喱,经历了和母亲——死去的父亲的和解,在点题同时丰富了官配女主的性格。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男主角在这一年经历了的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之后,也找到了“生命的答案”——死亡。虽然后日谈和p4u里似乎隐藏了大团圆结局的可能性,但这种死亡结局更能让玩家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