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林文月的 《饮膳札记》，读起来很畅快。翻看我的阅读书单，发觉类似谈食物的书读了好几本：汪曾祺的 《八宝辣酱》 和 《一食一味》，梁实秋的 《雅舍谈吃》，薛林荣的《 鲁迅的饭局》。为什么喜欢描写食物的书籍呢？我也不是喜欢看菜谱，而是觉得这些书不单在写食物的做法，更有食物背后的故事，如《鲁迅的饭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以前看书时，最不喜看序和推荐语，只想快些进入正题，目录也跳过，现在反而觉得有时序也有一番滋味。翻看序言，我会想象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读推荐语，会猜测这个人又和作者有什么联系？

林文月在序中写道，她这些菜谱多是制成卡片，连同宴请人一同记录，这样食物就变得具体丰满了起来，和小样的 《1000小食报》 有了些异曲同工之处。她也保持着记日记的习惯，这样「重新翻阅时，犹如翻阅自己的生命，种种的情绪涌上心头来，愉悦美好的，或感伤激越的，时则清晰，时或幽微」。

记录还是美好的、值得的，平凡事物，若能写出真性情或普遍之理趣，未始不可喜。多年后回顾，也可以感慨岁月掷人而去，所幸并非虚掷。

读了炜晨的 你在着急什么 后，给他回了一封信，把回信附在这里：

嗨炜晨，

兔年好！好久没有联系了，希望你一切安好。

这期的内容我非常喜欢，我把它归结为：「慢」和「知行」。

你处在互联网行业且工作多年，相信你对「唯 package 论」比我有感触，从学生时代比成绩，到工作后比工资，我们总是被这种单一指标体系困扰。出国后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种非东亚主流叙事，或者非第三世界叙事的生活方式。

我说「慢」，是因为很多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急不得，只能慢慢做。就像你写的那样，想一口气吃成大胖子，不是个好法子。曾国藩也说，凡事皆用困知勉行工夫，不可求名太骤，求效太捷也。我本科时期的运筹学老师，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着，他说「要追求长期的快乐，而不是短期的快乐」。你看，长期似乎总比短期来的好。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微小的力量？如果不刻意追求速度和规模，把心力都放在建造本身，努力的过程就会变得简单、快乐、充满向上能量。

说到「知行」，还是因为知易行难。拥有另一种视野不代表拥抱另一种视野，想跳脱出固有的单一指标论并不是个愉快的过程，我到现在也不能说自己已完全不受它所影响，甚至有时候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用它思考。不过我现在的不同点在于，我已经允许自己不进步，甚至退步了。颓丧几天没有什么，我相信人生的进程是螺旋式的。

上次你写了关于付费的内容，我刚好那时候有些相关的思考，不过一直没有更新，这里也一起和你探讨一下。我想一份订阅内容应该至少满足部分一下提到的点：

  • 信息的提供商应该是这一领域内的专业人士 expert

  • 提供精准的事实描述和概括 upshot, high signal and low noise

  • 必要时提供上下文以供读者理解 con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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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颂时祺，
陆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