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后,随着去大久保拍摄的Youtuber越来越多,原本这个容纳立ちんぼ(日本人给站街女起的专用词)的小众地方,越来越被全球游客熟知,甚至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在今年夏天,日本警方在大久保公园逮捕了四名女孩,罪名是诈骗外国男子,这四个女孩似乎集中体现了立ちんぼ所有的特点:绝望的女孩,被偷的钱包、外国的游客和歌舞伎町的牛郎。

媒体报道,这四人在过去的两年里赚到了1亿1000万日元,于是她们有了“立ちんぼ四天王”的称号。在8月底,集英社采访到了其中之一A桑,在7月份新闻报道中被确认为青柳美结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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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初于7月22日根据《反卖淫条例》被捕,但后来被无罪释放。这似乎让A桑很恼火。“我很失望,没有人对我提出任何指控。”

在采访中,她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我被捕的时候并没有卖淫。我只是因为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才去的。我觉得我可能是被盯上,被选出来是为了警告媒体,让他们拍下我被捕的画面。我突然被捕时很惊讶,但警察告诉我我没有做任何严重的事情,48小时后就把我释放了。”

她觉得被拘留的两天过得很充实。“唯一难受的就是不能用智能手机。”

“我确实从事卖淫活动,我知道这是犯罪,所以我认为被抓、被举报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从未犯过任何欺诈或盗窃罪。”

“其他女孩也犯诈骗、偷窃罪,但我不是。其实我只是在做普通的卖淫,所以没有被控诈骗,很快就被警方释放了。”

我也看到过一些新闻报道说外国人和老年人遭遇诈骗和盗窃,但我认为那只是因为我的发型很艳丽,化着难看的妆,看起来像动漫人物,这常常吸引那些喜欢日本文化的外国人,他们会跟我说话,所以故事被夸大了。

在采访中被透露的细节:今年夏天,LINE 上出现了一个站街女群,她们在其中分享卧底警察的信息和照片。A桑显然是这个群的创建者,群里有26 名性工作者。

我当然是这个小组的原始成员之一。然而,一开始它感觉更像是一个公告栏,人们只是简单地发布一些内容,比如‘我今天很无聊’或‘今天非营利组织发放的餐食是某某某’。确实,大约一年前,当便衣警察巡逻变得更加频繁时(在大久保公园附近),人们开始发布警察的照片以示警告,但我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人。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都感受到了同志情谊或其他什么。我们只是因为无聊才发帖。

她真的在短短两年内就赚了超过1亿日元吗?

“实际上,我从事卖淫三年来赚了大约9000万日元。但我只剩下大约20万日元。我只是不停地赚钱,不停地花。”

她担心未来吗?显然她现在很担心,因为她被捕后,她的照片和真实姓名被公开在网上。

“当我发现自己的名字和容貌被公开后,我决定不再当街卖淫。我不想再过这种需要出卖肉体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我太害怕别人会怎么想了,以至于我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甚至不敢靠近歌舞伎町。”

但似乎你可以把女孩带离大久保,却无法把大久保从女孩身上带走。8月下半月,她多次回到公园,通过打拍子赚些钱。

“即使我不在歌舞伎町,也会有人发假帖子,说我又去那里跳太极拳了。我试着去质问那些所谓的发帖人,但他们要么回避我的问题,要么就跑开了。”

她声称自己想改邪归正,但也知道自己因在网上出名而面临的困难。

“现在我的真名和脸都暴露了,我感觉自己永远也得不到面试机会了。我真想在咖啡馆之类的地方找个体面的工作。都说谣言能维持75天,所以我觉得我得再等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了。”

正如可以预料的那样,她的家庭背景有些困难,她是三个兄弟姐妹中的老二,三个兄弟姐妹的父亲都不同,她被告知只要完成义务教育,初中毕业后就可以工作。

“最终,我还是考上了高中,但我爸却不肯为学校旅行之类的活动买单。这简直就是所谓的经济暴力。从高中开始,我就忙于打工,工作到凌晨,甚至开始和“糖爹”进行援交,以换取性服务。”

高中毕业后,她在一家课后托管机构工作了大约三个月。

“我其实想上大学,但父母只让我学护理或教育,而且因为家庭收入高,拿不到奖学金,所以就放弃了。为了逃避父母的管束,我偷偷地在粉红沙龙和外送服务打工,攒够了钱就辞去了课后托管中心的工作。之后,我去了各种各样的“Con Cafe”和外送服务,也常去“MenCon”(男性概念咖啡馆)和男公关俱乐部。找到心仪的男公关后,就开始为他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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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劳而获的诱惑不断出现时,想要走正路是很困难的。

“我现在在一家非营利组织帮忙,该组织支持那些在歌舞伎町卖淫谋生的女孩。我会和那些因为没钱给伴郎而站在那里哭泣的女孩们交谈,倾听她们的故事。但这样每天只能挣3000日元。所以我还是继续和那些我之前结识的有钱“干爹”们见面。”

如今,她已经融入了新宿的生活,无法摆脱它的魔爪。“我所有的朋友和社群都在新宿,所以不来这里是不可能的。”

在采访中,她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只是对自己的困境感到沮丧,两周后她再次被捕。

但是,大久保公园和东横的真实问题,其实比比媒体采访报道中要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