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9日
好闻的榻榻米,母女间小声的呢喃,锅里咕嘟咕嘟的咖喱。怎么就突然变成一张“我要走一阵子”的留言和每天记录开销的本子。妈妈走后,福岛明除了日间照顾弟妹,还要操心水电煤气费房租,甚至跑去问妈妈以前的情人借钱。
太让人心疼了。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家长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听话”这种话。等待是非常折磨人的,尤其是这种不知道何时能停止的等待,更不要说这个所谓的“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妈妈在圣诞节前一定会回家。”但是妈妈没有回来。
十二岁的孩子要怎么承受照顾三个弟弟妹妹的重担呢,他也还是孩子啊。大冬天在街上等售卖的东西打折,哆哆嗦嗦地站在马路对面,小心又耐心,一直看到店员把折扣的标牌换上才上前购买。生活这么困难仍不想让弟妹们失落,就找人帮忙写了压岁钱红包的封面,把省吃俭用的钱分出来一部分塞进去,代替妈妈给弟妹也给自己发红包。最后没有钱了向便利店熟识的店员寻求帮助,因为还不满十六岁不能打工,店员建议他找社工或者报警。
“不能这样,否则我们就会分开。之前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很惨。”
不忍继续看下去,但故事总会有结局。

2021年12月20日
快走进地铁口的时候看到三个大妈在出口外面一块三五平方大小的地方跳广场舞,只有一个手机立在旁边的水泥台上放着歌。一边是随着音乐热舞的阿姨们,一边是之前那个卖烤红薯和冰糖雪梨的流动小车。小车的周围还有些人在排队等烤红薯出炉,显然是刚下地铁。
就这么一块十来平米的地方,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画风迥异的人,还都各干各的毫不干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当日最大悲伤就是《平原上的火焰》真的撤档了。收到了退票短信通知。哭泣!世事无常啊……

2021年12月21日
看早间新闻,才发现新闻发布会都不会有实时字幕也不会有手语老师在屏幕旁边打手语了,屏幕下方的字幕仅仅是几个字的guideline。这是默认聋哑群体能读懂唇语么?以前看新闻还会看到手语老师在旁边翻译,现在很少见到了。
早上看到燕公子转发的一篇微博,是一个做无障碍展厅的团队发的想推广他们的无障碍设计而无人问津的事情。他们想为8500万障碍群体发声,却得不到资方青睐。因为「大多数投资方只在乎人类的未来:新能源、AI、物联网、半导体」,殊不知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刻变成残障人群,或者说每个人都会在生活中的某些时刻需要依靠无障碍设施的协助才能更好地生活。每个人都是他者。随着老龄化的加剧,无障碍设施或者设计应该能更广泛地被应用被重视才对。想到之前看到Nya酱发的视频,内容是两天内完全依靠都轮椅出行是什么体验。她最后说:人在某一个时间段总会不那么方便,比如推婴儿车的妈妈,出远门拿着很大行李箱的人,行动不便的老人,所有人都是无障碍设施的受益者。每次坐高铁甚至说每天坐地铁,直梯旁边都会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待乘坐。这样的直梯也是无障碍设施的一种,我们都受益其中。说到底,没有人会永远是那个大多数,我们在看向其他所谓的“少数群体”的时候,面对的是另一个可能的自己。而所谓的“大多数”,实际上也不一定就是大多数,很多人是被社会整体平均掉了。当某些专家在讨论收入平均值的时候,底层那些月收入1000块的人,甚至说现在大多数年薪万把块的人,也是被平均掉的。
之前在微博上关注转发的平顶山刘玉琨的事情,早上看到他的微博已经被全部删除了。事情还没有解决,也没有看到官方的正式回复,这个15岁的孩子之前发的求助微博就都被删得干干净净,要么就是被设为个人可见。很难让人不联想这是某些人要吃绝户。那谁能保证我们不是下一个他呢。人心可畏,当没有人关注和讨论的时候,一些人甚至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是另一个让我觉得可怖的事情。
另外想到李靓蕾前后为自己发声的发问内容,其实也说出了很多女性曾经经历过的或现在正在面对的境况。必须以不要钱的完美妻子现身才能顺利离婚并全身而退么?对方在生活中“gas lighting”自己,同时对外表现自己的好丈夫好爸爸的完美人设,面对这种情况要怎么认识这都是到对方的错误并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我到昨天才了解到什么叫gas lighting,就是煤气灯效应,说得粗糙点就是加强版的PUA。除此之外,这件事还映射出婚姻中的不平等待遇,甚至某些披着糟粕传统外壳的“高知”家庭还在以传宗接代为目的“猎寻”受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的女性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事实。就像李靓蕾自己写的,她的声讨已经不是她自己要面对的问题,这其中及其延伸的内容是整个社会都需要思考的事情。Zhiqi后来发文,说看到社会舆论对这个事件的反应感到一丝欣慰。女性这么多年不断发声和女性间的共鸣,让我们能看懂这位陌生又熟悉的女性所说的一切,和她站在一起反抗,并再次反思我们需面对和仍待解决的问题。我们是在向前走的,虽然步伐微小却是实在的推动。
今天卖烤红薯的小推车没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又增加一员变成四位。

2021年12月22日
如果在儿时或年轻时错过当时热播的影视剧或其他艺术作品,成年后或多年后还会去看吗?
今早雨姐发了一个截图给我,是关于《灌篮高手》的,但我完全没看过。回复后看到对面弹出一句“啊啊啊啊怎么能错过!”。之前她给我分享以前TVB拍的金庸武侠小说的影视剧,我也只看过白古和李若彤版的《神雕侠侣》,甚至我看的《鹿鼎记》是黄晓明那一版而不是陈小春那一版。雨姐知道此事时,身为武侠迷的她大为崩溃。
我确实对武侠不太感兴趣,TVB的剧更是所知寥寥。一些喜好和对待事物的态度和看法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但有些可能也会变。《名侦探柯南》系列我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看的。我还记得当时我和表哥闹矛盾,姑姑为了缓和我们的气氛,让表哥推荐来这部剧给我。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我直到读研都还在看,高中时还专门去买了官方出的画册。不过近几年的剧场版不如十几年前那样设计精妙引人入胜了,最近TV版的剧情似乎也非常拉垮。如果放到现在,我估计是不会提起兴致从头开始追的。
个人和环境对作品的影响和作品自身的生命力有时会发生碰撞。当《泰坦尼克号》在十几年后重映时,Jack身上多了“屌丝”这类标签,而Rose被评价为“出轨的渣女”,有一部分人甚至直接站Rose未婚夫的一方。当年首映时,观众反馈的主流声音应该不是这样的。很多人为Jack和Rose之间的爱情感动,那句“You jump, I jump.”也流传了很多年。而后来重映时,这句台词可能仅仅是大众玩的一个梗。《泰坦尼克号》没有变,它仍旧是一部非常震撼人心的电影。结合之前戴锦华老师的课程,突然觉得Rose很像《玩偶之家》里的娜拉。恰是因为这场意外,她走了出去,也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有网友放大Rose床头的照片,发现她去做了演员,去学钓鱼和开飞机,去做了曾经Jack想做的很多事情,“带着Jack的那一份精彩活了下去”。
社会整体的话语环境和自身对外界的认知,可能会很大程度影响到人对艺术作品的评价。如果艺术作品本身有不竭的生命力,也自然会不断地被观看、被阅读、被欣赏。《武林外传》真是常看常新,虽然它的定位是明朝,但反映出来的现实放在何时看都不过时。这几天主播被曝偷税漏税,就又看到网友发出了赛貂蝉偷税那一段的视频截图。当然还有余华的《活着》,他说感谢每一届的老师们都在推荐他的这本书,让他能一直有饭吃哈哈哈哈。

2021年12月23日
看到荞麦写买包引申出对欲望的思考,一瞬间被击中。尤其是看到她形容自己看包的过程——“反正就像是一场热病”——可谓十分精准。
她突然被一句话激起的买包欲望,就像是我之前被所谓的方便学习但实际上百无聊赖同时又不想看书的状态撺掇得要买iPad一样。然鹅实际上先入手的是switch,使用时间更长的也是switch,iPad毫无悬念的变成了视频播放器。刚开始玩塞尔达时非常上头,后来玩动森时也是坚持每天打卡。不过上头总有下头时,每天打卡也被我识破是游戏开发者的套路,动森已经六天没登录了。
欲望在我身上总是来去匆匆。如果是物欲,我也形容不清爽点到底发生在购买的过程中,还是在收货拆包装一瞬间又或是在使用的过程中。iPad我也是认真考虑才下的单,前后思考了四个月左右。本以为自己这次是理智购物,没想到很快就真的变成一块“平板”。
至于爱欲,综合我之前的经历和体会,我也搞不清自己是享受“喜欢别人”的这个状态,还是真的喜欢对方。甚至有时候我怀疑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处在“喜欢别人”的这个状态,还是说其实是把其他的情绪误认为是在“喜欢”。不过无论是单恋还双向奔赴,“喜欢”的这个状态都非常迷人,处在“喜欢”这个状态的人也非常可爱。随着荷尔蒙的起伏,身心对外界的反应和反馈也表现得大起大落。很多人在恋爱的时候可能是在燃烧自己,热烈而绚丽。不过timing对我来说是挺玄学的。以前看一位好友写她和她当时的男友在一起的过程,有一句大概是“你的表白刚刚好,早一刻晚一刻我都不会答应”。当时我还不明白是啥意思,直到我自己在心动的边缘来回横跳时才明白,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拿最近的状态来说,在投诉那段时间整个人非常焦灼的某个时刻,或者说是某好几个时刻,我都认真考虑过是不是要试着找一个伴侣。不是说分担责任,只是想通过这个方式简单地分担一下我心里的压力——毕竟总找妈妈和朋友聊天排解情绪也不是个头。然后朋友一句话点醒我:不要指望找对象能帮你解决问题,对象只能带来新的问题。投诉最终虽然没有被解决,但我从中也学习到新的思考角度,而且对社会的认知也被刷新,算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收获(强行定义)。至于情绪的排解,这件事之后我和妈妈的关系也有了些许升温。家人永远是我的依靠,这个我可以确信。还有一点我目前也很肯定,我的“恋爱不是通向结婚”。
「哦去他妈的人类几乎根本不可能消灭欲望(爱欲、物欲各种欲)。能与欲望共舞,不被它完全控制已经不错了。就这样吧」
——荞麦

2021年12月24日
晚上比清晨冷很多,嘎嘎冷,风还很大,冻得我嗷嗷叫。刚骑了两步实在忍不住还是停车掏出了帽子,奈何头太大,帽子拉下来后仍旧无法盖住我的整个脑袋,耳朵那里嗖嗖漏风。
承担了“支撑眼镜腿和口罩带”重任的耳朵,我却没能好好保护你,流泪。
南京这个地方真的很神奇,或者说江宁太玄学,要么无风,要么是环绕立体风。后者吹起来就是感觉不论朝着哪个方向走,都是在和风对着干。刚骑起来觉得冷,腿冷耳朵冷手指头冷,骑到后面满头大汗,呼呼喘粗气,眼镜都起雾。总还是没有辜负下午溜号出去吃的冰淇淋,可恶的是店里坚果缺货,原本的巧克力脆坚果碎雪地,变成了平平无奇巧克力雪糕。没有坚果的加持,档次立减(价格却没有立减)。不过吃下去总还是有用的,鲁迅说的是愿年轻人摆脱冷气向上走,到我这改成消化冷饮抵御寒风赶紧回家。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很多地方开始宣传不过洋节了,说是不要崇洋媚外。我的理解是,除了清明节和中元节,其他节日在中国人这里最后都会变成消费,商家搞钱和群众花钱才是永恒的话题。就算是清明节和中元节,按照传统习俗,很多家庭也会给故去的人烧纸钱,让他们能在那边也过得好一些(那不就是同理?),顺便聊一聊家人的近况,最后想让故人保佑家人都健康平安之类的(就是说故人也很辛苦,过个节还有任务在身)。总之所有节日的终点就是图个乐呵,也没人在乎其中深意。更何况国人非常善用谐音梗。之前看vivi说中国的很多传统习俗和歇后语都利用了谐音梗,仔细想来还真是。比如平安夜送苹果这个“习俗”的原产地就在中国。所以过洋节真没啥,说不定还能搞一波反向输出,也很有意思。
是因为大家今天都去过节了么,所以地铁上的人都没有往常周五的时候多。
地铁口的广场舞大妈增至六人,但还没有开始劲舞。卖烤红薯的推车不知所踪,昨天也未出摊。这样看似乎广场舞要独占这一片小天地了(是真的很小的天地)。
总之是,平安夜快乐!

2021年12月25日
(以下内容涉及大量剧透,还未观看《雄狮少年》的朋友请速速撤离)
极力推荐大家去影院观看这部电影,太好看啦!更何况,谁能拒绝可爱大猫呢!
「人生嘛,就像舞狮,上山下山」
开场就是满分,看得我热泪盈眶,水墨画配上几句简单的介绍,几笔勾勒出故事背景和氛围。虽然整体避免不了励志故事的老套路,但在最后决战时再次展现了中华舞狮独到的精神和精髓——战斗到最后一刻。
影片开头的水墨动画值得仔细观赏,墨汁的飘逸刚好和狮头的灵动合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粤语的出现也突显了故事发生的环境和人物所在地的传统风俗,很巧妙。开场就是一段精妙的舞狮比赛——采青头。两头狮子上上下下舞动你争我抢,十分精彩,我连连叫好。虽然其中一只只有狮头,但也恰好表现出它的灵巧。没想到最后摘下狮头,里面是一个女孩子。这就解释了前面剧情中,与另一头争夺青头的由几个肌肉男子舞动的狮子相比,为何这头狮的身姿如此轻盈了。
镜头一转,通过一张传单解释了整个故事的年代,2005年左右。二十世纪初,正是农村家庭进城务工的狂潮期,主人公阿娟的父母也是其中一员。为了给孩子攒学费,夫妻二人从小村庄去广州打工,无外乎是在工地做体力活。为了省钱,已经几年没回家,阿娟因此在村里经常被其他同龄人欺负。同样被人看不起的还有阿猫和阿狗两个男孩,一个长得像猴子,另一个十分爱吃,胖得像猪仔。这三个男孩为了争一口气,不想永远被人踩在脚下,决定拜曾经的舞狮高手,后来为养家糊口转而卖咸鱼的阿强做师父。他们想进城参加舞狮大赛,也能圆了阿娟想见到父母的愿望。
当然还是从锻炼体格开始。起初我真的对他们三个最后能圆梦持怀疑态度。阿娟和阿猫都太瘦弱了,阿狗也不太像能打好鼓的孩子,有实质性的改变很难。他们战胜了之前傲气的蓝狮子队拿到了舞狮大赛的入场券后,剧情果真急转直下——阿娟的父亲在工地出了意外。养家的重任就落在阿娟身上,他一人背着大包小包,拿着写着“娟”字的狮头,踏上了去广州打工的路。
「只要心中有鼓点,就是一头雄狮」
打工很辛苦,住下下铺(睡地板)、吃盒饭泡面、风里雨里送快递外卖、搬砖爬高拧螺丝、为了生计经常换打工地,但阿娟的身体也随着这些磨砺健壮起来。如果之前在家剃掉长发留起圆寸是外型改变的一刻,那现在在大城市中艰苦谋生受尽白眼仍坚持不放弃就是内心的蜕变。
最后的舞狮大赛有笑声也有感动。阿娟重新拿起狮头成为自己队伍的第二头狮子代替师父上阵并在采青头的茫茫狮队中拔得头筹的一刻,真让人热血沸腾。阿娟后来脚受伤仍坚持比赛,在梅桩上踩出一个个血脚印时,他就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阿娟说要登上最高桩擎天柱,狮子昂首面对最高处时,所有的狮队都击鼓为他鼓劲,飞跃起的一刻,所有人都为之振奋。
当镜头直面最后要登上最高处套着狮头的阿娟时,看到的是一个因为之前猛烈争斗而被对手打破的狮头,残破的那个狮眼,正好露出阿娟那被踢伤的脸。当这一头遍体鳞伤又不甘放弃的狮子仰头飞跃的刹那,阿娟并没有踏上最高处。师父之前告诉过他们,不要妄想踏上去。阿娟落水了,但是狮头却正正好好扣在最高的那一个桩上。
之前师父提到不要踏上擎天柱,是为了告诉他们最高的桩在寓意是让舞狮者认清“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个道理。而当师父说出这句话时,我感受到一丝落寞。他说他没有踏上去过。师父年轻时也想这么做吧,可能最后是因为生计放弃了舞狮没有机会或者本身技术不够,没能踩上最高点。当阿娟在决战提出要踏上去时,师父露出鼓励、担心和不忍的神情。真是太复杂的感情了。二十年前的狮王,被生活和现实挫败,这可能是他距离最高处最近的一刻吧。
比赛结束,阿娟回到自己的生活,之前要去上海打工的决定,也没有失言。不同的是,他现在住的地方有自己的床和书桌,床旁边的墙上还贴着当时舞狮结束大家的合影,以及他和爸妈旧照。看到这里,我觉得这不是一部幻想美梦的作品,不是许愿显灵的故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主角们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们值得。所有的波澜壮阔最后总会归于平静,但带给我们的力量永远会深藏在心,这就是生活本身。
影片中出现的三位女性,分别是与主人公同名的舞狮推广大使阿娟,阿娟的母亲,还有阿娟的师母——师父阿强的爱人阿珍。除了阿娟的母亲少有描述,另两位对剧情都有很强的推动作用。第一位阿娟在开场就给观众展示了一把精彩绝伦的舞狮表演。她和主人公同名,开始她问阿娟怎么也起了个女孩的名字,主角说小时候体弱,家人就起名阿娟想保个平安。那这位女子阿娟,真的展现出“谁说女子不如男”的风采,是舞狮队中的花木兰和穆桂英。她一直相信阿娟能成为好的舞狮选手,因为他是“被木棉花砸中的男人”。最后的冲顶当头,她也第一个为阿娟和阿猫敲响战鼓,鼓声响起的一刻也燃起所有人的斗志。另一位阿珍,她是一位外刚内柔很有韧性的女性,是家庭的主心骨,也是丈夫阿强坚持舞狮最强的后盾和后援。阿珍阿强夫妻俩没有孩子,阿强忙里偷闲教三个男孩舞狮的过程中,阿珍也逐渐把孩子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最后还坚持鼓励他们参赛。事实证明,女性在电影中可以很出彩。
(其实很难想象,在那个年代一对夫妻结婚二十年没有孩子会如何被邻里看待,这部分没有在电影中展开。另外加入的“妻管严”——阿珍揍阿强——的情节,还是用所谓“家务事”这样的词来带过,可能也是限于故事所在年代的叙事习惯同时想增加一些笑点吧。不过还是希望以后对这方面的描写会有更好的表现方法。相互关心的家人之间还是应该勇敢表达爱才是,而不是其他所谓为你好的暴力方式。)
太棒了,真的是一部昂扬向上叙事完整到最后仍不忘回到生活本身的好电影。戴锦华老师说现在很多电影没有面对和表现普通人,而《雄狮少年》的视角就是切入平凡生活的普通人。阿娟准备离开广州的前一晚,在天台上练习舞狮直到天明。他最后伸开双臂面向不远处高楼间隙透过来的朝阳的一刻,也是属于我们每个在异乡打拼的普通人的一刻。舞狮是中国人可能陌生但实则植入内心的事。就像片头说的,看到舞狮,不论在哪都觉得像是回家了。另外我要强调一下,狮子们真是可爱极了,这不就是大猫吗?谁能不爱猫猫呢?大大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撅着屁股上下翻腾。转身、跳跃、腾挪,舞动起来的狮子真的和大猫无二致。尤其是群狮在大赛第二关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采青头的过程,真的很像一群活的大猫猫在打群架。另外有个感受,似乎狮头比人像在视觉效果上表现得更好更灵活。狮头的毛根根分明,头上的小球也会随着舞动而抖动,十分逼真。相比较,人物就有些僵硬,可能人的表情和肢体会更复杂,制作也相应得更难。不过国产动画能做到这样的水平,也非常难得了。
这部电影对中国传统艺术舞狮真是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
鼓点和猫猫,谁能不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