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位前领英同事联系我，问老P是不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我正在国外旅行，完全没有意识到会有生死攸关的大事，直到另一位朋友转发给我一条社交媒体上的帖子，我才瞬间愕然。跟CGL的同事确认了这一噩耗后，我仍然久久无法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上周我们还一起线上开过会，那个生龙活虎、能量满满的老P，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呢？
（CGL官方讣告）
一整天，我都被悲伤的情绪笼罩着，好多往事纷至沓来。几年前，我与老P是彼此成就的合作伙伴；而在过去两年，我们成为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第一次听说中国猎头行业传奇人物老P和他创立的CGL，是在2018年春天。那时CGL刚成立不久，我也刚接手领英中国的业务。一位老朋友告诉我，他即将以联合创始人兼总裁的身份加入CGL，拓展高端猎头业务。朋友说，希望以后能与领英紧密合作。
我对老P和CGL充满了好奇。毕竟，领英与猎头行业一直存在微妙的竞合关系：一方面，CGL和其他猎头公司是领英的重要客户；另一方面，很多企业客户既购买领英的征才解决方案，也使用付费猎头服务，使得领英和猎头公司在某些项目上成为竞争者。
直到2019年初，我终于见到了老P。那时我们正好都在硅谷出差，便约在领英总部见面。老P给我展示了一份CGL成立一周年的成绩单：在7个城市建立了分支办公室，团队规模超过200人，年收入突破1亿人民币。对于任何了解猎头行业的人来说，这样从零到规模化的增长速度，堪称奇迹。
更让我惊讶的是，老P向我展示了极为详尽的数据分析：成功雇用候选人及公司收入中，有多少来源于领英平台；招聘过程中每个环节的耗时、转化、折损情况；以及与其他渠道或平台的对比数据。毫无疑问，这些数据对于优化领英商业化产品价值巨大，而领英产品的优化，又能进一步提升CGL的业绩和效率。
我被老P的真诚、透明和专业度所打动。那一刻我想，这就是精诚合作的典范——老P站在了一个能创造双赢的高度。
从那以后，我与老P，以及我们所领导的公司——领英中国和CGL，结下了相互成就的深厚关系。2019年5月，老P专程从上海飞到北京，出席领英中国2.0战略发布会，为我们站台。此后，每次我去上海出差，几乎都会跟老P见面切磋。无论是领英客户端产品转型到“领英职场”产品，还是我最终决定离开领英，每一个重大转折点，我都与老P做了深入交流。
在我从领英离职、进入半退休状态后，老P问我是否愿意帮他做一些事。他向我描绘了他的愿景：要把CGL打造成一家以数据和AI驱动、植根中国、放眼世界的顶级专业服务公司。我被他的激情感染了。得知他与我同龄，仅仅比我年长几个月，那一刻，我们之间仿佛又拉近了许多距离，惺惺相惜之情也更深了。去年，我应老P的邀请，成为CGL的兼职首席顾问，有机会以更近距离参与和见证他的事业。
作为中国猎头行业的教父、CGL的创始人兼CEO，老P的领导风格独一无二。他一方面怀揣着打造世界顶级公司的梦想，一方面又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他像一位既严苛又慈爱的父亲，既为团队设定极具挑战性的目标，又在年终发放奖金时流露出宽厚仁慈。他在会议和谈话中总是严肃认真，但又不时穿插着幽默段子，经常放声大笑。也许正是这种看似矛盾、却真实而丰富的人格魅力，让老P成为一位几乎得到所有人爱戴的CEO。
就在两个月前，我们还聊起他的接班计划。我问他是否考虑过退居二线，享受生活。他笑着说，想过，但还没准备好，“还得再拼几年”。我笑着劝他：“要学会let go，就像孩子长大了，终究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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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P啊，
多希望还能继续跟你约1:1，听你讲段子，看你开怀大笑。
老P兄，请安息。
你永远在我心中，直到我们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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