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做事很少,吃饭很多。搬到现在的居所后,我有了自己的厨房,过上了有时间自己做饭吃的奢侈人生。

为什么说奢侈呢?
第一个奢侈,是说在研究生毕业之前的这段时间,尚未踏入下一个忙碌的人生阶段,我拥有了相对空闲的珍贵时光。这样的时光,上一次是在大四,那时我保研了,每周有几天在学校的咖啡厅打工,有几天会骑车 10 公里到西二旗的一家教育公司实习。后来整个暑假都泡在了河北崇礼的太舞小镇(就是前阵子开冬奥会的地方)。
第二个奢侈,是为我所生在的这个世代与国家。虽然这不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地方,我们也没有赶上这里经济最欣欣向荣的年代,但我从小到大都生在一个和平饱足之地,没遭遇过生离死别或巨大变故,更别说自然灾害甚至战争了。看到乌克兰和徐州丰县最近发生的种种,我为自己能拥有现在的这一切而感到万分奢侈。
以前从来不吃早餐的我,开始每天早上蒸蛋,烤吐司,做手冲咖啡了。以前的自我剥削在于,拿「节约时间」与「减肥」做自我安慰,敷衍着生活。吝啬的我也没有从生活那里得到什么。现在,每天早上的早餐变成了生活中的重要仪式,我的手冲技术也一天比一天长进了。我想起小时候学书法或者吉他时,虽然枯燥的重复令人痛苦,但今天比昨天更得心应手一些,这是令人喜悦的事情。
北京最大的好处是不下雨,总是天晴。气温有些回暖了,我习惯骑车通勤,甚至不用戴手套,也可以有微微出汗的感觉。上周末去菖蒲河公园寻相亲老人无果,临时决定去一棵ecobuyer在隆福寺街33号知识局举办的 纯素派对。
本来我对这种打着「可持续」旗号使劲卖东西的活动并无好感,但去了以后,还是发现了一些新奇玩意。比如说纯净素包子的一穗堂,适合我这种不爱吃肉包的人,但5元一个的均价还是过高了,让人想起乌鲁木齐中路上不好吃但网红的包子铺。
那天有一个女生的铺子在现场做早午餐,装饰成一个小花篮的样子,69元一份,人气很旺。我们在她的铺子前观摩,突然遇见一个大姐搭话:「你们要不要吃这个?」
大姐进一步耐心解释,语气恳切:「我预定了两份,今天特地是为了这个来的,来了才发现这是放了葱姜蒜的,但我们是素食主义者,已经十几年不吃五辛了。」
「不吃五辛?」
大姐给我解释,素食有 详细分类:佛家素,家常素(奶蛋素),纯素等。佛家素不吃荤腥,荤指五辛,腥指的是所有肉类和蛋类包括鱼类和海鲜。他们虽不是佛教徒,但因为常年出入商务场合,已经戒断五辛十几年。
「不如我这两份就转给你?」原来并没有想要吃这篮子食物的我觉得不如帮个忙,便答应了。这个叫做「新年好运素素茶点篮」的早午餐,模样可爱,有饺子、油条红米肠、卤豆干、萝卜糕、之类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适合拍照啊!食物虽然普普通通,但名字好听啊!饺子被叫做「水晶哈人菜饺」,发菜冬菇生菜要叫它「生财发财」,豆干、莲藕、木耳则被称为「卤味三宝」。人类的快乐,依靠的是想象!

当我看到宜家出的这款沙发时,也产生了类似的联想——我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躺在面包形状的沙发里!想象中这个沙发还应该有刚刚烘焙好的面包香气,哇哦!这档沙发是加拿大艺术家 Gab Bois(@gabbois)与 IKEA 打造的三方联名 “ 面包沙发”(LOAFA),尚未正式上线就在社交媒体上引起热议。面包店可以考虑入一套,秒变网红店。

好看的东西总是能引发人的兴趣,但这种兴趣是否能够经久不衰,这就不一定了。近年来,从旧衣回收到材料研发,时尚行业的各个玩家们正在通过各种「可持续发展」的方式进行创业,但《哈佛商业评论》作者 Kenneth P.Pucker 认为,在过去 25 年,时尚行业所谓的「创新」并未减轻其原有影响。《声动早咖啡》的 这期节目 对此有所解读。因此,每次我看到一个新消费品牌又开始以「可持续」做营销时,总会格外警惕——它是不是又在勾引我进行无必要的消费了?
真正好的实践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位于上胜町的 Zero Waste Center,你或许可以找到灵感。上胜町位于四国山间,是德岛县人口最少的地方,仅有1,500人,而其中老年人口比例却高达53%,人口减少问题日益严峻。然而在「零废弃物」的目标下,小镇推出「减少/再利用/回收」政策,让这个地区重新焕发生机。镇上设有让居民对垃圾进行分类的「垃圾站」,「零废弃物」的构想正在实践中。虽然还达不到零废弃物,但现在可燃垃圾和填埋垃圾只占 2 成,其余 8 成垃圾都能实现循环再利用。
上期写到小红书时,一位在小红书工作的听众给我用邮件写了回复,给我寄了一本小红书出的杂志书,想问问我对这本书的看法。这本杂志书的系列名叫「ABOUT 关于」,出版社与出品方是后浪,而第一本的名字叫《 啊!原来我是这样的自己!》,定价 88 元。我们都知道,现在大部分的书都是由面对的消费群体、装帧与设计而非内容来定价的,这本书也类似。
看完(我必须承认不是特别细致,但杂志不就是这样不是吗)之后,我在豆瓣上的短评是:「题目得改成《啊!他们好厉害,而我只是这样的自己!》」。
这本杂志(不能称为书吧)定位于「为新世代青年量身打造的理想生活志」,与小红书 app 的核心消费者需求其实非常相符合。这里所说的核心消费者,是那群年轻的、追求生活品质的、试图通过消费和亚文化打造个人独特性的青年人,他们在人群当中常常是意见领袖,有一定消费能力,并且在生活态度上属于奋进的那一种(否则怎么会去发小红书呢?)。
但是,这本杂志和小红书一样,所呈现的生活模板,确实是「理想」没错。这本书采访了 11 个新兴行业的 KOL,有脱口秀演员、书展策展人、音乐剧演员、街舞ACE、剧本杀作者、生活方式作家、电竞王牌……虽然书的介绍里写「以对话呈现他们在人生十字路口的选择与挣扎」,但我在内容中看到只有一种成功人士的举重若轻与各种美好。在他们的故事里,生活是好吃的、好玩的、美好的、没有焦虑而且有意义的。
那要怎样才能活成这个样子?杂志里没说。没有一个人会看到呼兰的故事说「那我也要去上脱口秀大会」,我们都没那么蠢。我们从他们的生活里只能学会的技巧是,喝手冲咖啡、养花、去 livehouse 和买手店买东西。即使我们拼命努力过上了这样的生活,生命中的真问题会得到解决吗?哦,那当然不是小红书要考虑的问题。
今天的「译点点」和以上的讨论也很应景。
译点点: Tiktok and the Vibes Revival
在一个深深沉浸在 TikTok 中的忘我的下午,我看到了英国曼彻斯特一座住宅楼里的陌生城市场景:在被雾气笼罩的高楼巨大窗户旁,一个男人仰面漂浮在一个闪闪发光的池子里,背景音乐是 Frank Ocean 的歌曲《White Ferrari》;在另一个片段中,一个女人展示了她的晨间仪式,画面中出现皱巴巴的亚麻床单、藏青色缎面睡衣和一杯热气腾腾的抹茶,以及快速闪过的 Monstera 植物、燃烧的木柴和窗外繁忙的街道。
这些片段唤起了一种平静、明亮、美化的情绪。视频的标签是 #vibes。另一个 TikTok 视频标题写道「我喜欢这里晚上的气氛」,画面里是昏暗公寓里,一个写着「Where Love Lives」的粉红色霓虹灯亮起,一只徘徊的柴犬,一盏放在毕加索艺术书上的球形灯,一个安装在墙上的平板显示器播放着流行的环境音乐 YouTube 频道「Lofi hip hop radio」。
我必须指出这一点——这段视频的氛围代表着一种酷酷的 Z 世代品味,是父母已经放弃宵禁和屏幕时间限制的青少年的世界:午夜、地下室、桌面、电脑的 vibe。在开阔的大西洋上摇曳的帆船上随意地做一顿饭是一种 vibe;一边骑着滑板在公路上滑行,一边喝着蔓越莓果汁,听着 Fleetwood Mac 的《Dreams》,就像大 V Nathan Apodaca 在 TikTok 中做的那样。
当然,我们知道 vibe 这个词的含义。它是一种你无法确定的抽象代名词——一种氛围(更多是一种悠闲的氛围)。它是你喜欢或不喜欢某事或某人的原因(好vibe与坏vibe)。它是一种没有明显解释的直觉(只是我能 get 到的一种 vibe)。
许多 vibe没有具体的名称,但有些却有。Saudade,葡萄牙语中表示「苦乐参半的渴望」,可以算作一种vibe。日本的「iki」也是如此,它是一种随意的、不感兴趣的优雅态度,或者德国的 「fernweh」,是「由遥远的景色或未知的森林所唤起的对远方的渴望」;「hygge」则在丹麦语中指的是满足的惬意品质,这个词在美国已经完全被商业化。)
不过,正如夏洛特大学哲学教授罗宾-詹姆斯写道,在社交媒体时代,「vibe 」的含义更像是视听雄辩的时刻,一个人和 ta 环境之间的「共鸣」。氛围之于感官认知正如俳句之于语言,是图像、声音和运动的简明组合。
Vibe 可以是积极的,消极的,美丽的,丑陋的,或者只是独特的。它甚至可以成为一种品质本身:如果某样东西是有活力的,它就会散发出强烈的活力,或者特别适合于活力的产生。Vibe 产生于语言为经验命名之前,是一种感觉的媒介,是一种抽象的理解。随着社交媒体环境越来越重视音频、视频和图像而不是文字,氛围先于语言的特质让它在社交媒体上广为流传,并通过屏幕不断地被发射和接收。
Vibe 是 vibration 的缩略,后者代表在一个空间中产生的共鸣和回声。二十世纪初,这个词开始与 马林巴琴 的表亲 颤音琴 联系在一起,这种琴在琴杆下面使用电动风扇来发出更有活力的声音。今天,这种乐器的声音会立即唤起一系列的联想:热带音乐、20 世纪中期对夏威夷的迷恋、浅薄的世界主义,以及徘徊在真诚和讽刺之间的怀旧。
作为俚语,vibe 指的是一种出现在六十年代的加利福尼亚的感觉,蕴含着永久的嬉皮士形象。早在1965 年,地下报纸《 Berkeley Barb》就频繁地使用了这个词。1966年,海滩男孩(Beach Boys)的主打歌《 Good Vibrations》将这个词汇传播给了更多的听众。与此类似,年轻的作家 Bibi Wein 在《失控的一代》中把 vibes 描述为「令人感动的精神》,她在1970年对叛逆的美国青年进行了调查。但很快,这个词就被应用于更多场景里。1973年,《Culture》杂志指出:一房间的人,一座城市,甚至一场政治运动,都有自己的一套 vibe。
就像许多开始于文化先锋的趋势一样,这个词在被主流所接受时失去了一些效力。尽管我们今天可能经常提到「八十年代的vibe」,比如说,闪亮的布料、大波浪和烟雾机,但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并不是特别迷恋 vibe 的年代。也许那些年代太僵化了,太受资本追求的支配了,以至于人们无法对 vibe 产生共鸣。(1993年创办的《Vibe》杂志提出了嘻哈文化的商品化观点)。但在那几十年里,vibe 成为哲学上的一个主题之一。在 1993 年为《Thesis Eleven》杂志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德国哲学家Gernot Böhme 将「atmosphere」确定为一种感知美学的新基础,一种与 vibe 有很多共同之处的整体感觉。海德格尔曾用「mood」来描述存在于世界中的质量,而本雅明将「aura」定义为由一件独特的艺术作品的存在所激发的感觉。但 Böhme 看到了更多平凡的东西——化妆品、广告、室内装饰,它们散发着自己的气氛,包含着一种「日常生活美学」。
政治理论家 Jane Bennett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凝视着水沟里的一堆垃圾时,也产生了类似的顿悟,她在2010年出版的《 Vibrant Matter》一书中讲述了这一经历。这些被丢弃的物品似乎突然被赋予了意义。她写道:「手套、老鼠、花粉、瓶盖和棍子开始闪闪发光」,「与街道、与那天早上的天气、与我」形成一个表象。换句话说,整个时刻有一种氛围,大于其各部分的总和,并且与每个部分密不可分。Bennett 认为,资本主义鼓励我们忽视这种氛围:一个消费主义社会,东西不断被扔掉和替换,「掩盖了物质的活力」。
在某些程度上说,数字生活的兴起鼓励了 vibe 的复兴。在网上,我们可以收集和策划 vibe。音乐家 Ezra Koenig 早在 2005 年就这样做了,他在一个名为「Internet Vibes」的博客上发表了「英国/雨/灰色 vibe」,「90 年代末的 Radiohead/全球焦虑/机场/漂浮技术的未来 vibe」,以及「新鲜/干净 vibe」,就像 Morton Williams 超市一样。
现在,有照相功能的智能手机让我们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捕捉 vibes,而 Instagram 可能是社交媒体上第一个生产 vibes 的原创平台。
在 ins 上,你可以在图片中构思一种情绪,传达一种整体的个性。成为Instagram主流的陈词滥调的高空生活桌椅拍摄呈现了一种氛围:阳光、大理石和卡布奇诺的干冷。然而,这些集合体并不是Bennet 的共鸣垃圾堆,而是经常被用来销售一些东西或者品牌宣传。Robin James 将这种现象描述为 「vibe-capitalism」。如果与产品或公司紧密联系在一起,一种氛围可以成为一种自由浮动的商业,根据受众的口味,囊括或疏远他们。想想看,健康而又令人陶醉的加州波西米亚风格的饮料,就会让人产生一种联想。想想看,健康而又令人陶醉的加州波西米亚主义与服装品牌 Reformation 的联系,或者技术男性主义与特斯拉汽车的联系。
Instagram 的主要形式是由单一的静态图片或未经编辑的视频组成的表象,而 tiktok的主要形式是收集真实世界的观察,以电影般的蒙太奇方式串联起来。
在TikTok裁剪视频片段很简单,还可以加入流行歌曲为背景,一次创造一种即时vibe。它的「为你推荐」功能根据每个用户的参与模式,以算法方式推送各种内容。其结果是一个以短视频基础的平台,是离散感觉的表面闪光。正如 Vinca Kruk 和 Daniel van der Velden(位于阿姆斯特丹的前卫电影和设计团体 Metahaven 的创始人)所言,「Tiktok对人们需要叙事这一真理提出了反驳。 」我看到的那个在曼彻斯特摩天大楼的游泳池里的人,并没有试图解释或推销任何东西,他只是简单地感受着那一刻,而我们其他人只是在观看、消费这种和谐的状态,而不期望从中得到别的什么。有一天,我在TikTok上给那个人发了信息,询问关于这段视频的情况(他现在已经设置为仅自己可见)。他的名字叫Nigel Kabvina,是一个25岁的酒保。「我只是想要放松一下,这首歌把我带回到成人的压力和责任之前的日子。」
Vibes是为互联网制作的,不仅因为它们是视听的,而且因为像所有的备忘录一样,它们是参与性的。任何人都可以组装自己的版本。它们不是稀缺的,也不是限量版的。复制并不会使它们变得廉价。在社交媒体上,用户不仅策划氛围,而且产生新的氛围。例如,「被诅咒」是一种互联网氛围,象征着 “越来越普遍的焦虑和萎靡不振的感觉",正如贾-托伦蒂诺所写的,由不属于它们的东西的令人不安的图像所唤起——例如,一个被丢在垃圾场里腐烂的Chuck E. Cheese自动装置,尽管它的环境很优雅地「嗡嗡」响。最近的「崩溃」是一种二手的尴尬或羞耻,也可以作为内容主动消费,就像一部恐怖电影。在TikTok上,一些20年代开始在Tumblr上出现的审美情绪板已经成为部落式的氛围:Cottagecore,一种偏向于自然的回归(草药酊剂、花纹连衣裙),以及黑暗学术,通过苏格兰寄宿学校的方式对哥特文化进行的翻版(预示的城堡、厚重的花呢)。用户以这些标签的形象塑造和记录他们的非虚拟生活。这种氛围从互联网进入物理世界,然后再回来,成为我们认知的雷达上的一个波长。(TikTok还提供了大量购买或购物的提示;不难想象在该平台上向有抱负的黑暗学者出售预包装的套件。)
……
Peli Grietzer 是一位年轻的文学研究学者,他对社交媒体时代的 vibes 进行了理论研究。他告诉我,「氛围对话 vibes-talk 正在我们所有人的母语。我不确定那是哪个「我们」——也许只是老是上网的人。」我们被互联网上的各种人设,以及自己在互联网上的人设弄得筋疲力尽,不断地被喜欢所衡量和分类,也许,我们可以向外找到安慰。在拥抱这种新语言的过程中,有一种自我放松的感觉,一种你不是某个情况的「主角」的感觉。「没有想法,只有氛围 No thoughts, just vibes」这个互联网金句在经历了一年的持续焦虑后,尤其有吸引力。作家玛丽-雷塔(Mary Retta)在她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解释说,她在整个隔离期间一直在「vibing」——什么都不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拒绝计划,无视时间,但仍然以某种方式将日子填满。Vibes可以是对环境的调整,是对和谐的近乎防御性的追求。「vibe就是把时间塑造成快乐」。
当我在 TikTok看「住在蒙大拿州小木屋里的草药师和厨师」的早晨仪式时,我感受到了 12 月的阳光、陶瓷杯里的咖啡、饭碗、高大的松树林,以及慢速的 Sufjan Stevens 配乐——这是一种不错的创意居住地或潮人先锋vibe。在一口气刷了十几个这样的视频之后,我抬起头,我自己的公寓也焕发出同样的魅力,仿佛在TikTok视频蒙太奇里也看到了它。我周围的物体被赋予了意义,我可以感受到我家里办公室的vibe:木槿树、硬木桌、降噪耳机、六十年代爵士乐三重奏、外带咖啡杯。我突然觉得这个空间更有家的感觉了,仿佛在以一种新的方式属于我,或者我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成为整体vibe的另一个元素,扮演着自己的角色。Vibe就在我们周围,供我们享用。你不必是一个诗人或哲学家,甚至不必在网上发布任何东西。你所要做的就是去注意。
#读
我从《 博尔赫斯谈话录》开始进入博尔赫斯,最近又开始尝试读《 杜撰集》。
- 何必忧愁呢?任何时刻拯救都会以毁灭和死亡的方式到来。
- 让我们当心吧,生活本身也许会变成一段长长的引文。
- 要回到过去,过去是我们的财富。这是我们惟一拥有的东西,它可以由我们来支配。
- 当我想到死亡的必然性,想到死亡,我便满怀希望,满怀期待。可以说我贪图一死,我不想每天早晨爬起来发现:哦,我还活着,我还得做博尔赫斯。一当我醒来,我总是觉得失望,因为我还活着,还是同一个愚蠢而又古老的游戏没完没了。我不得不做某个人,我不得不做得惟妙惟肖。我有某些义务,其中之一就是活过这一整天。这样,我就看到了伸展在我面前的整条道路,而所有的事物都自然而然地使我疲惫不堪。
- 因为我发现我是在逐渐失明,所以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沮丧的时刻。它像夏日的黄昏徐徐降临。
- 爱情很奇特,其中充满忧虑,充满希望,而这一切或许正是为幸福而存在。但是在友谊中,不存在误入迷津,也无需满怀希望,友谊就这么存在下去。人们不需要频繁会面,也不需要有什么表示。但是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之间存在友谊,那么对方就是个朋友。在长期的生活中也许友谊比爱情更重要。或者说,也许爱情的职责、爱情的义务就是变成友谊。如果不是这样,它就会让我们的关系半途而废。但是双方都应沉浸在巨大的爱情之中。
- 我记得爱默生写道:论争不能使任何人信服。沃尔特·惠特曼也同样感到论争没什么好处。然而我们也许会信服夜晚的风、空气,我们抬头望见的星星,但论争不会使我们信服。
- 我认为一个作家就是一个不断做梦的人。我不断地做梦,也许此刻我正梦见你,谁知道呢?又是唯我论。
- 历史正如詹姆斯乔伊斯所称:是一个噩梦。我们都努力从这噩梦中醒来。
看新闻到抑郁的时候,看看日本寺庙这些标语还挺治愈的: 请用最温柔的话语呼唤人们的名字 | 2021日本寺庙标语大赏
虽然怎么打磨都没发光,但至少锻炼到了手臂的力量。——凤林寺,静冈县静冈市

总是计较得失也太累了,偶尔吃亏又何妨。——东京涩谷明圆寺

请用最温柔的话语 呼唤人们的名字——东京涩谷明圆寺

别放着鱼,再来怪猫偷吃。——曹洞宋月光山凤林寺,静冈市清水区

#零碎
W*:最后,用一句话描绘草场地,你会怎么说? 宋涛:北京最后的乌托邦吧。 张迪:像个不规则多面体,每个人体验到的都是不同的面。
Web 3 Is Going Just Great 的创建者和唯一作者 Molly White,是一名软件工程师和 wikipedia 的长期撰稿人。这个网站按时间顺序排列,记录当天与 web3 有关的最大的计谋、纠纷与骗局。
当人们极力想让人们接受一些新的想法,但却不愿意(甚至不能够)描述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就会很担心。
1922年底,在圣诞节那天,弗吉尼亚·伍尔夫写信给她的朋友杰拉尔德·布伦南(Gerald Brenan),说她担心他们这一代作家将成为下一代作家的垫脚石:“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什么也做不成。我们会留下零星的片断和段落,也许是一页,但不能再多了。” 而100年之后,我们高兴地看到,她完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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