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喜欢童话故事。他完全相信“有时童话故事最能表达需要讲的话”(他一篇随笔的标题)。而且,正如 我们所见,路易斯反对现代人将童话仅和儿童联系在一起。成年人能够且应该享受童话故事。

但路易斯知道,许多人认为童话故事甚至不适合儿童阅读。在《 论为儿童写作的三种方式》中,他着手为童话辩护,回应了人们提出的三点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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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议1:童话故事给儿童带来关于世界的错误印象

路易斯认为:恰恰相反,童话故事带给儿童关于这个世界的真实印象。事实上,写实故事更有可能欺骗他们。“所有关于在不违反自然法则的前提下,儿童冒险和可能成功的故事,但却近乎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故事,都比童话故事更有提高错误期望的危险。”

异议2:童话故事促使儿童逃避现实

路易斯认为:童话故事和“写实”故事都涉及“愿望的实现”。但实际上更致命的乃是写实故事。童话故事确实唤醒了儿童的欲望,但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是唤醒对童话世界本身的渴望。大部分孩子不会真希望有龙出现在现代的英格兰。相反,他们的愿望是“他们不知道的”(they know not what, 典出路加福音23:34)。这种对“超越之物”的渴望并没有清空现实世界,而是赋予其新的深度。“他并不会因为读过被施魔法的树林而鄙视现实中的树林,阅读反而让所有现实中的树林都稍带魔力。”

另一方面,写实的故事充满危险,因其往往会激起怨恨和愤怒。一个孩子在书中读到“一个男孩在学校不畏艰难说出真相并因此而受到赞誉”,当自己艰难地说出真相却得不到同样的赞誉时,他很可能会感到失望。写实却具有极不可能之情节的故事会让儿童回到生活中感到“非神圣的不满足”(undivinely discontented)。故事中的事情,“倘若读者得着公平的机会,就会发生”。

异议3:童话故事会吓到孩子

路易斯认为:我们必须仔细定义我们所说的“恐惧”。如果我们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向儿童灌输“残害心灵、病态的恐惧”,那很好。问题是我们通常不知道是什么引发儿童的恐惧(路易斯指出,他自己小时候的夜惊主要和对昆虫的恐惧有关,这是从现实世界而不是童话故事中获得的)。

但在提出这一异议时,有些人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尽量不让 [孩子] 想到自己出生在一个充满死亡、暴力、创伤、冒险、英勇和怯懦、善与恶的世界。“但我们就是生在这样一个世界,对儿童隐瞒真相只会妨害他们。“既然他们很可能会遇到残酷的敌人,那么至少让他们听说过勇敢的骑士和英勇之举……让书里有邪恶的国王和斩首,有战斗和地牢,有巨人和恶龙,让恶棍在书的结尾被彻底杀死吧。”

事实上,路易斯认为,让儿童接触第二类恐惧可以帮助他们克服第一类使人衰弱的恐惧。“我认为,如果把孩子局限于没有任何令人担忧的事情发生、无可指责的儿童生活故事中,你将无法驱散恐惧,却反而会成功驱散所有可使其变得崇高或容易忍耐的事物。因为在童话故事中,在可怕的人物身边,我们会寻见那些自古以来的安慰者和保护者,那些光芒四射的人……如果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听到或以为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会感到害怕,那就太好了。但如果他害怕,我认为他最好想到巨人和恶龙,而不是仅仅想到小偷。而且我认为想到圣乔治(译者注:常以屠龙英雄的形象出现在西方文学、雕塑、绘画中),或者任何穿着盔甲的光明骑士,要比想到警察更能带来安慰。

作者: Joe Rigney   译:张云轩

原文刊载于desiringGod.com网站: Three Objections to Fairy Tales and C. S. Lewis's Response

Joe Rigney ( @joe_rigney ) 是 伯利恒学院和神学院 的院长,也是desiringGod.org的教师。他是一位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也是 城市教会 的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