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五一放假，没想到哪里都人多。久违回一趟珠海，没想到剩下1公里的路程，堵车了快40分钟。平时珠海人比较少，这个堵车完全是意料之外。

这趟过去，是去看望我哥夫妇和小侄女牛牛。自从牛牛出生后，我就没去过了，小孩的降生已经让他们忙不过来了，我就不去添乱了。现在牛牛已经快一岁半了，能说会跑，他们基本照顾起来比较得心应手了。

虽然我只跟牛牛相处了不到 29 小时，但牛牛呈现出来的自在状态，让我很惊喜。我很喜欢这个小孩，她简直像一只活跃的小猫，健康、开心且自由。夸人不避嫌，接触后，有很多感想，想跟你分享一下，所以才有这期临时加更。

题图：孩子的奇妙冒险

AI 设计师：Midjourney（助手：阿颖）

先说明一下，这些思考仅限于我接触的样本量，从平时接触到的小孩很少，一个手掌就能数出来，不具有群体代表性，但不同小孩之间确实存在明显的差异。其次，我也不是搞幼儿教育的，不是研究成果，仅是我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观察，具备着过往童年的记忆，和长大后学习到的一丁点成为正常人的常识。最后，小孩还非常小，在成长中还有很多变量，所以不评价哪种教育方法更加成功。不具备指导意义。或者说当询问一种教育是否「成功」、一个小孩是否「成功」，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的。

01

牛牛，是个肉嘟嘟的小女孩，走起路来有点摇晃，但其实已经非常稳定和灵活。她脸上有一种悠闲的神态，时常挂着笑容，她一直是很愉快的，她对你笑时，可以看出她真的是很开心。她现在的状态是非常可爱，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状态。（有些小孩，他们的笑容是一闪而过的，甚至有一点苦笑的感觉，只能知道他们某个时刻是开心的，而不是状态是开心的）

在我去的这半天里，她不巧因为一些事情，哭了3次，据她父母说，这已经是把一周额度用完了，她平时很少哭闹。

她是一个有需求会表达的小孩，要什么她自己会说，不用压抑自己，而且父母多数时候都能照顾到她，就算满足不了，也没有粗暴阻止她，而是引导她注意力到其它地方，她并不需要哭闹。

可能是女孩的缘故，很明显看到她能语言能力很出众，说话的流利清晰，包含情绪，以及用词的丰富程度，远超过同龄的小男孩。所以，她有需求时，会自己表达出来。

作为女儿吧，她特别黏着爸爸。小男孩也会跟父母撒娇，但不太外显。牛牛从语言、语气上，就表现出来，要抱要牵，跑过来抱住大腿。我能感受到她并没有闹脾气，只是撒撒娇，爸爸积极回应她，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她很满足就跑开了，自己去玩了。

02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本就具备一种超越规训的天真和自在。已经看过太多小孩，在幼年阶段，就已经被规训为「成熟」状态，有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自觉，也就是经常被夸的「乖」。

牛牛，真的让我感受到什么是小孩原本的状态。看着牛牛和她父母相处，我大致能明白她为何如此自在。她父母总是在一旁看着她，没有呵斥她，没有粗暴去打断她，只要没危险，就没有去干扰她。我知道父母长期这样做很难，需要付出巨量的时间和精力，除了自己要有足够耐心，还更需要有对小孩足够的理解、信任和关爱。他们不会站在「我为你好」的角度，去打扰她。她父母没有急不可耐的焦虑，也就不会传达给小孩。（有些父母自己焦虑不已，就算什么都不做，小孩也会感受到焦虑，而变得不自在）

她父母并没有给小孩很多限制和禁止。日常，牛牛并不会有很多受限，也就没有那种不自由的沮丧。如果做这不对，做那不行，换作是成年人，也会陷入不开心。

我给你描述一下具体的场景，你感受一下，如果换成你是父母，你会不会忍不住来阻止她：

牛牛起床，看她爸睡着，会去窝在爸爸的枕头边，躺着嘴里自言自语，小身子像蚯蚓一样，一刻不停地扭动、翻转。她爸被吵醒，就翻个身，搂着她，摸着她肉嘟嘟的小腿，牛牛就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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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不太愿意老实坐着吃饭，虽然用动画片骗骗她，但她还是双手停不下来，一会塞进嘴里，一会去阻挡妈妈喂过来的勺子，一顿饭要吃很久，也吃得不多，但会搞得到处都是饭粒和菜碎。然后，吃饭结束后，妈妈问她要不要喝奶，她说「要」。她仰躺在地上，抱着奶瓶，一脸享受地喝着，喝完也不放下奶瓶，她抱着奶瓶，在地上各种翻滚，她很开心，一般这个过程要持续20分钟以上。有时做一点鸡蛋饼，她爱吃，很开心领着一块，一手拿着饼，咬上几口，然后就这样一边玩，一边吃，很多时候饼早已凉了，没有个半小时，她是不会吃完的。一般她是在玩玩具或看书，你塞给她，她立马就用手接住，吃起来，不用洗手就吃，吃完也继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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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很喜欢跟玩偶互动，她学到了跟玩偶们打电话。她拿着玩具电话，跟小老虎、小白兔打，妈妈在一旁，扮演角色来跟她对话。模式要重复十几次，妈妈耐心回复她，还要加入积极情绪来回应。她还会跟爸爸打，爸爸可能还在回复别人消息，这时也要切换模式，来跟她对话，她打通了一会，就跟人说拜拜挂断，然后又在重复打通。一样，同样模式要重复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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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到楼下，总想溜下来自己走。但这次没有穿鞋，一开始爸爸确实不放心让她下来。找一个小亭子，看起来地面没有异物，放她下来。她光着脚丫，裤腿一长一短，真的很随性，像风一样的女子。没人告诉她，她自己照着地面的环形纹理，一圈圈走着，偶然会走到鹅卵石的部分，估计踩起来不平坦，她自己伸手说要「牵」。反正跑完，她就有了一双黑乎乎的脚，让她看看自己的脚，她也是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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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很喜欢自己探索。出去吃饭，妈妈抱着她。牛牛不停地伸手去够桌上的东西，她要去拿一次性筷子，把它们都拿出来，放在桌面。她扔了两双到地上，妈妈告诉她不能扔别人的东西，把地上的捡起来放好，放远一点，抽出两双给她玩。整个过程，没有去呵斥她，也没有要打她的小手，只是温柔告诉她这样做不对。

这样的事情多着呢，老实讲，换我，我也未必能做得这么好，可能有时会有考虑「为她好」「安全」「卫生」「我还有事」，去阻止一下她。很高兴，牛牛遇到合适的父母，他们又用了合适的方式来对待她。

所以，你现在能理解，为什么牛牛会有一种孩童般的自在。而这份自在，让旁人觉得也很舒服，她会自己走过来，跟我互动，我当然很开心，丝毫不会觉得被打扰，更不会用「熊孩子」去评价她。

03

与她相处，我更愿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她的自在，加上她善良的举动，让我真的很喜欢她。

刚到了，我给她带了小猪佩奇的绘本，她很开心跑去看，坐在那里，抬头跟我说「谢谢叔叔」，想了一下，她再补了一句潮汕话的「谢谢叔叔」。没人教她谢我，她完全是开心，自己自愿说的。（这比起很多家长要求孩子跟别人道谢，实在好太多，那种被强迫的礼仪，其实是规训，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前一晚有蚊子，没睡好。当我太困，斜躺在沙发上。她看到了，摇摇晃晃去找了一个水杯，举着它走过来，硬是要塞到我嘴里，笑着跟我说「喝水」，一杯不够，她还把她自己的水壶，递给我，让我喝，整个过程要重复十次。这一折腾，我也就不困了，干脆陪她瞎玩。后来据她爸解释，牛牛在动画片里看过生病要喝水的片段，可能以为我生病了，要给我喝水。这个完全没有人去教，我没有阻止她来打扰我，她爸也没阻止她来打扰我，她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帮助我，从结果上来说，她确实治好了我。谢谢牛牛。

牛牛刚拆封了一个钓鱼的小玩具，有很多鱼。一早上，她不知怎么，跑到房间里，拿了两条小鱼给我，一会又跑了，再去拿两条给我。她一次只能拿两条。她又跑回去，我到房间门口，她很开心跑进跑出，把所有鱼都塞满我手里，然后她很开心笑着，拍拍手，自己说「开心」。她对我伸伸舌头，我模仿她，她看了就咯咯笑，这简直像挠胳肢窝一样，总能触发她的笑点。

04

小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要总想去打扰他们。想要走进他们，就尝试去理解他们，去喜欢他们。他们自然会喜欢你。

长大了，绝大多数人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总是要去假定对方来理解我们，却很少去理解别人，于是而变成互相不理解。

不要去刻意讨好一个小孩。正如，你不该去讨好任何一个人。「讨好」就不该是你面对一个人的正常状态。

据牛牛爸爸说，牛牛很好相处，但也不是每个人她都喜欢。如果一个人只是想功利地骗骗她，来换一个礼貌的称呼，大概率也不能如愿。跟牛牛相处，确实不难，我只是发自内心很喜欢这个小孩，也很欣赏她，耐心陪她玩，她自己就会自愿来找我，她玩着玩着，就会抬头亲切叫我一声「叔叔」。

05

小孩子有一套他们自己的语言体系，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他们会用几个类似发音，构建起一个世界，比如一个字的不同音调来代表不同意思，搭配肢体动作就表示一个意思。

语言，在这时，是很无力的工具。你可能听到了，但听不懂。

听说过一种说法「孩子有一套自己的语言，但家长听不懂，就让小孩学大人的语言，于是就可以沟通了」。这句话，可是讽刺了家长的 ego。

小孩语言的丰富程度其实很高，只是不太会用我们理解的方式来表达。但这没关系，她父母跟她互动，总能有一种超越语言的沟通。虽然他们也表示不太懂，但只是去猜猜看，由于对孩子比较了解，他们猜中的概率会更高一些。

06

每次问她「谁是大姑娘」，她总会笑着地拍拍胸脯，非常自信。

期待她就这样成长为一个乐观自信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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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颖

2023-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