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上都可以用到这个问题，特别是当我们听到「免费」的时候。免费使用的互联网服务，免费赠送的小礼品，免费打的疫苗……
事实上，没什么是真正免费的。把东西做出来，就一定会需要原料、资金、人力等各种资源。如果消耗了资源，却又「免费」提供，那一定是有某一方承担了这个成本。
这时候就可以继续追问：ta 靠什么来承担（钱从哪儿出）？能承担多久？跟我有关吗？我可以做不一样的选择吗？
举个例子：现在有一家公司向你免费提供互联网服务，钱有可能从哪儿出呢？
有可能是投资人出。前些年创业火热的时候，很多公司就是烧着投资人的钱，打着免费的旗号吸引用户。如果公司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商业（赚钱）模式，那么钱烧完了，服务也就关停了。
如果找到了商业模式，那么又要看具体是怎么赚钱的。
有的主要靠广告赚钱，那么实质上就是卖了用户的隐私数据，从广告主那里拿钱。（当然，有很多人不在乎自己的数据，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顺便，当你在使用一个有广告的产品，其实也不断在消耗自己的注意力，这同样是隐形成本。）
有的是靠向其他用户收钱。比较常见的是通过提供高级会员服务，吸引足够多的用户付费，那么免费的部分就得以维系。需要注意的是，一旦维持不下去，最先被牺牲的大概也是免费用户。
还有的是靠其他业务。可能你在用的这个服务就真不赚钱，但是公司有另一个业务很赚钱，那么只要话事人愿意且赚钱业务可持续，那么免费服务也可以一直运转。
如果愿意了解并思考这些问题，你就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短期使用的产品无所谓，可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长期稳定可持续的服务，那么了解「钱从哪儿出」就很有帮助。
我说的不仅仅是挑选互联网服务。实际上，如果用商业公司的角度去看政府，你会发现很多东西是共通的。
里面有个很关键的问题：政府的钱从哪儿出？多想想，可能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 文章回顾
少一点，好一点
我在挑选文章时有一条暗线，那就是「不一样的活法」。可能是从小的应试教育作祟，我发现许多人都热衷于寻找一个正确的答案。问题是，没有所谓正确的答案，或者说，每个人的答案都大不相同。
可是光知道这个是不够的。当我们看见的可能性太少，就还是很容易回到大多数人选择的主流道路上。就像我在上一期 newsletter 里讲到的，看见有人做到，本身就是一种激励。要先相信这是可能的，才会多一些尝试的勇气。
这两篇文章是 Shaan Puri（播客 My First Million 的主播之一）讲述自己在大学毕业后选了一条与常人不同的道路。他没有去找工作，而是度过了「战略性破产」的一年，并允许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去探索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这其中肯定有运气和时代的因素，这种总结性文章也估计难免有包装成分，但就内容而言，我结合自身经验和认知，觉得还是有些参考意义的。现在就业市场不太好，不妨多拓宽一下思路，让自己多些选择。
我还算是个蛮喜欢看脱口秀的人。也许因为自己是个文字创作者，所以对形式近似的创作也有偏好。脱口秀有很多表演成分，但基础还是要靠扎实的文本。
为了搞笑，文本也有不同风格。有人喜欢谐音梗，有人喜欢屎尿屁，有人喜欢听倒霉事……而我可能偏好那些带有一些思想表达的脱口秀。想起周奇墨有个表达：
我不是在为自己辩驳，我就是感觉大家的评判标准只有炸不炸，是不是温和一点的，也可以是好的脱口秀？是不是笑点没有那么密集，但让你印象很深、很有真知灼见的东西也是好的脱口秀？人家造车，奔着艺术品去设计，你坐上去只在乎这车速度猛不猛，推背感行不行，省不省油。哇，这维度是不是有点太单一了，这不是我们每个演员都希望看到的。
…
现在我们很多的笑，都是一种苦笑，苦中作乐的笑。笑也跟着非常的快餐化，能让你回味的笑不太多。网上刷到很多东西或者短视频，能让你当场笑出来，但是立马就忘掉，你的笑非常的短暂，就像一个止痛药，但是它只止一分钟的痛，你刚吃下去，马上就排泄掉。更好的笑可能是让你看完以后，感觉一扫我之前的疲惫，并且能够让你之后的日子，有的时候突然回想起来还能让你笑。我们现在是缺少这样的笑。我当然希望能带给观众这样的笑，但是它很难，可遇不可求。
关于童漠男，之前看《脱口秀大会》的时候，一开始也是觉得他是个挺炸的脱口秀演员，直到后来看线上版本的《北下关》，才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后来我又去看了他的线下专场《寻找王医生》，发现除了笑点密集（当然，这不代表你也会觉得好笑哈），还是一次很完整的思想表达。不过根据他的说法，这种观点、逻辑型的脱口秀评价会比较两极，不像故事型的那么讨大多数人喜欢。
推荐童漠男做客的这几期播客，是因为听完发现他身上有些我个人还挺欣赏的创作者气质，对生活有观察、对人性有思考、对创作有认真的劲头。
霍华德·马克斯（Howard Marks）和摩根·豪泽尔（Morgan Housel）都是我非常喜欢的财经作者。
前者从 1990 年 10 月就开始写投资备忘录 （部分官方中文版本点这里），并著有《投资最重要的事》和《周期》；后者也已经写作 16 年之久，近几年才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写了两本书《金钱心理学》和《一如既往》也都是超级畅销书。
可以说，这两个人是新旧两代投资人的代表——霍华德·马克斯今年 78 岁，摩根·豪泽尔 39 岁。有趣的是，这次对谈正如他们的写作，都是在聊投资和人性中那些周而复始、亘古不变、最基本的东西。
摩根·豪泽尔在对谈结束时的总结是：
我们今天讨论的这些话题，简直就是幼儿园 ABC 的金融知识，但却最容易被遗忘。
在金融行业中，很多时候你可以赚到很多钱，这也吸引了很多智商很高、拥有博士学位、分析能力很强的人。而这些人往往最容易忘记最重要的基础知识。也许这与医学类似，有很多人在研究 mRNA 和最先进的课题，但医学中最重要的是吃蔬菜、不吸烟、保证 8 小时睡眠。
那些高智商的人却最有可能忽视这些。
在投资领域，我认为霍华德几十年来一直是这方面的大师：最成功的人都是那些足够聪明，能够把事情做对，同时又足够谦虚，能够注意到很多人忽视的基本要素的人。
这大概也是我喜欢他们写作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不管市场怎么变化，有什么让人眼花缭乱的金融产品，他们总是提醒投资者回归常识，去关注那些最基本的东西。
另外，对谈里提到一个叫里克·格林（Rick Guerin）的人，他跟巴菲特和芒格曾是投资搭档，后来因为高杠杆被迫退出了。CxEric 写文章聊过这个人的故事，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读一读：《巴芒组合里消失的第三人》
顺便，这次对谈里提到了很多跟债务 / 杠杆相关的内容，想对这个话题有更深入的了解，可以读一读之前整理的这个小专题：
《时光里的旋律：从零开始入门古典音乐 - Vibration 歪波音室》
我大概是在七八年前，因为朋友的一句话开始听古典音乐。但说实话，现在还是「听个响」。历史、乐理一概不懂，但也可以乐在其中。有时候也会跑到所在城市的音乐厅，听一听小型的现场演出（因为便宜 😝）。
写这期 newsletter 的时候我就正听着古典乐，实际上我不知道播的是什么曲子，但它们让我更平静、更专注，这也便足够了。
很多年前我听一个老师讲，音乐其实是不需要「听懂」的，很多时候你只需专注于它带给你的感受就好了。这不是一件有标准答案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这是一期制作很精良的播客，对古典音乐门外汉很友好，跳过知识点直接听音乐也是很享受的。
另外，也推荐喜欢听音乐的朋友关注一下《Vibration 歪波音室》这档播客，我听了不少，整体的品质都很高，也从中对我喜欢的一些歌手有了更多了解。
🧠 三句而已
触动人心、影响认知、促进行动
1/
爬山必须尽可能地少费力，不要着急，而要以自身的状况决定速度。如果你已经觉得很不耐烦，那就加快速度，如果有点气喘就慢下来，要在这两者之间保持平衡。当你的思想不再集中于行动的目标，每爬一步不是为了爬上山顶，你会发现，这里有一片锯齿状的叶子；这块岩石有点松动；从这儿不太容易看见山顶上的雪，即使越来越接近山顶。这些都是你应该注意的事。只为了未来的某个目标而生活是肤浅的，生命萃聚在山的四面，而不是在山顶，我们脚下才是万物生长之地。
Mountains should be climbed with as little effort as possible and without desire. The reality of your own nature should determine the speed. If you become restless, speed up. If you become winded, slow down. You climb the mountain in an equilibrium between restlessness and exhaustion. Then, when you’re no longer thinking ahead, each footstep isn’t just a means to an end but a unique event in itself. This leaf has jagged edges. This rock looks loose. From this place the snow is less visible, even though closer. These are things you should notice anyway. To live only for some future goal is shallow. It’s the sides of the mountain which sustain life, not the top. Here’s where things grow.
2/
人类最有趣的特点就是「不长记性」。
但如果都长记性就完了，因为那些最聪明的人会永远占据那个位置，他们的后代也会永远占据那个位置。只有人不长记性，这个社会才能流动。
所以我们得感谢「不长记性」这件事，每一代人都是靠自己打出来的。有人起来、有人下去，有人老子很强、儿子不行，有人老子不行、儿子挺强，有人前半生行、后半生不行，也有人前半生不行、后半生行，形成这样一个参差不齐的状态。
—— 《对话脱不花、吴军：从内卷到内耗，如何找到对抗焦虑的解药？》
3/
不希望其他同事认为你很愚蠢，这可能是创造性思考的最大障碍。这就是我所谓的「第一步」的必然结果，即学会如何与不确定性共存。
如果你不能承认自己错了，或者过分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那么就无法发挥创造力。
即使当你缺乏同事的充分尊重时，也必须继续相信自己和你的目标。你必须要在你自己想做什么和其他人认为你应该做什么之间进行选择。
——《如何创新？—How to find something n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