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亲爱的读者：
《 驯鹿漫游》记录我近期收集的有趣的信息及一些联想。不定期更新。
如果你第一次看这封 newsletter，不妨通过这篇介绍快速了解下：《 驯鹿漫游 No.0 漫游开始的地方》
本期主要记录和展示了与中医学儿科方向的本硕连读学生 Ellie 的对谈，以及分享了一些我向好友推荐过的有关冬奥会的讨论。
Warning：本期篇幅很长！内容较多！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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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谈
- Q 1：医学生的实习、规培、还有研培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
- Q 2：你是本硕连读，所以目前的学习状态是怎么样呢？
- Q 3：你提到给你们上课的老师同时也是医院的医生，怎么感觉有点矛盾？
- Q 4：你提到医院与学校都有研究工作，那有两者什么不同呢？
- Q 5：读医学真的只能做医生吗？
- Q 6：现在很热门的 AI 与医学结合你怎么看
- Q 7：为什么你能这么好地”说人话“？能把医学相关问题解释得如此通俗易懂？
- Q 8：你热爱医学吗？
- Q 9：当医生有什么不爽的吗？
- Q 10：你对香港现在的疫情怎么看？
- Q 11：来点轻松的，你当医生期间有什么趣事吗？
- Q 12：最后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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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Ellie 的音乐推荐
- 容祖儿 - 《连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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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与 Ben 聊冬奥会
- （一）《【042】冬奥叙事：从“自由个体”谷爱凌，到失落的“俄罗斯三娃”》
- （二）《Vol.52 "这样完美的我，竟然还在努力运动！"》
- （三）《热点过后的冷思考：谷爱凌与冬奥会｜席地而坐Vol.48》
- （四）《从“鸟窝”到鸟巢，全世界在听山的孩子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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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善意
一、对谈
前段时间和数学专业的死党 Ben 以及我们共同的初中同学 Ellie 喝茶，可能由于我和 Ben 太熟了，所以在饭桌上我们主要都是八卦 Ellie 的生活。
Ellie 是中医学儿科方向的本硕连读学生，目前是大五，正在医院实习。
Q 1：医学生的实习、规培、还有研培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
Ellie：想和大家科普一下，临床医学是五年本科制的，本科阶段的第五年是实习阶段，所有的临床医学专业的同学这一年都是要去医院轮转实习；而医学专业的研究生分为专硕和学硕，专硕主要是通过三年的临床轮转来积累学习，学硕主要以进实验室为主。
Ellie：规培全称为规范化医师培训，国家现在要求有规培证才可以晋升中级职称（主治），所以规培是目前所有想做医生的医学生的必经之路。现在规培主要有三种类型：委培：是签了单位后，该单位不具备规培资格，于是委托符合资格的医院进行规培，这种工资是自己医院的基本工资 + 国家补贴；社培（社会规培）：就是没有单位，毕业后自己通过考试进入规培医院进行规培。工资就是国家补贴 + 规培基地补贴；研培：这种是专硕研究生并轨规培，专硕研究生三年轮转完可以直接取得规培证，这类只有国家补贴，每月500。
Q 2：你是本硕连读，所以目前的学习状态是怎么样呢？
Ellie：都是在医院，在各个科室里轮转学习。几乎是不用回学校了，告诉你们一个冷知识，我这个专业的本科医学生是不用写毕业论文的，但是有毕业考试。
Q 3：你提到给你们上课的老师同时也是医院的医生，怎么感觉有点矛盾？
Eddie：或者这样问，假如我是学医的学生，那我毕业之后想当这种既能在医院上班又可以到大学里面教书的医生或者老师，我该怎么走招聘流程呢？
Ellie：其实并不矛盾。按找工作的流程看的话，和你们普通专业的不一样，医学专业的学习主要分为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大学里 full time 的老师一般都是教授基础医学，一般来说就是我们大一大二学习医学基础课程，大三开始学习临床课程后，教学任务就由大学附属医院的临床科室来承担。如果你想要成为一名临床课程的老师，你首先要应聘成为一名医生，需要具备一定的临床实践基础，接着需要晋升到主治，这样你就基本达到到大学教书的基本要求了，然后是否到大学上课就是你自己可选的考虑以及遵从科室的教学安排了。某种程度你可以把医生来大学里上课当成一份 part time，因为他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在医院，来教学是他们医院工作的一部分。
Ellie：而且我们上课大部分用的是我们学校自编的教材，经常发现来上课的老师就是教材的主编。既是医生又是老师而且还是专家的大牛来给你亲自上课，很奇妙~
Eddie：这让我想起来视频《 核磁共振为何知道》里，UP 主为了搞清楚核磁共振的细节，挂了杨正汉教授出诊的专家号，我看视频的时候真的觉得很 amazing！
Q 4：你提到医院与学校都有研究工作，那有两者什么不同呢？
Ellie：学校里进行的大部分是基础研究，因为他们没有临床病人支撑他们进行真实世界的研究，一般都是围绕微观层面开展，例如细胞、组织等；医院的研究工作大多数是以临床研究为主，可以通过纳入临床病人来完善研究数据。医院内的研究还是偏向于真实世界的研究，多是以具体的疾病为主，比较贴合临床。
Eddie：所以疫苗的研究算医院的研究了吧？
Ellie：对！
Q 5：读医学真的只能做医生吗？
Ellie：不一定，但是最后选择做医生一定是比较主流的方向，毕竟是完全对口的专业。这种确定性既是医学专业的优点同时也是局限性吧。其次可以做医药代表、保险人员、基金经理等等，毕竟现在很多行业需要有相关背景的人才，比如医药行业保险人员，就需要了解哪些药哪些医疗手段可以符合报销规则，也可以规避一些骗保的行为。现在应该挺多临床医生都在找自己的退路。
Eddie：学一行一定干一行的年代感觉已经过去了，少数派的创始人老麦就是学中医的，在播客《 内容、社群、商业模式的少数派经验｜新闻实验室24》中，方老师和老麦聊天一开始就聊到老麦的老本行，而且歌手许嵩和许廷铿也是学医的。
Q 6：现在很热门的 AI 与医学结合你怎么看？
Ellie：这个问题很复杂。比如现在 AI 阅片就很火，据说准确率很高还能帮助医生减轻工作量，但是阅片是一个非常主观的过程，我还是相信经验多一点。不过我也相信技术的进步能给医学带来更多的可能性。不过我还是始终坚信医生是永远不会被时代淘汰的职业，因为无论科技多么发达，医学多么先进，始终是需要人作为这些知识的载体来运用的。每个病如何去治疗，这些医生自我形成的诊疗思路是机器没有办法取代的。
Eddie：确实，我了解的都是说通过技术对医生进行辅助，最后决策的还是人。看片的话，其中一个方向是把一些情况正常的片筛选出来，让医生着重检查可能不正常的片，还有一个方向是强调可能病变的区域，我之前有了解似乎现在的准确率已经非常高了，某种程度上能媲美专家。相信谁这个话题我也觉得很复杂，就像假如在医院的科室，把门一关，从窗口里面传递出结果，你也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机器给你的判断。而且似乎已经有不少检测都是机器自动化进行的，验血和核酸检测？我没仔细查询过，不敢乱举例。但是这其中的某些步骤肯定有机器的协助，但这个结果你也是相信的。把机器类比到 AI 的话，本质上并没有很大区别。而且感觉什么都不信的话，有点虚无主义的感觉了。X 光、CT、核磁共振都是机器检测出来的，但是这结果也是公认的。可能归根结底是法律没有完善吧，就说不好听一点，目前，AI 帮你看片，假如出错了，并不能追究 AI 的责任，确实好复杂。
Q 7：为什么你能这么好地“说人话”？能把医学相关问题解释得如此通俗易懂？
当时我们仨都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学习状况，但是学数学的 Ben 就很难解释清除他到底在研究啥，从 Ellie 听的时候不断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一头雾水。
Ben：其实我解释不清晰并不是因为数学太抽象了，虽然我和 Eddie 说范式、空间、复数等等的时候他也不是很懂，但我觉得是因为我的功力还不够。毕竟华罗庚能跟工厂里面的工人解释清楚广进分割定律呢！
Eddie：毕竟爱因斯坦说过：“If you can’t explain it to a six year old, you don’t understand it yourself.”我是学电子的，最近科技行业曝光比较多，所以我也比较容易找到一些具体的例子。
Ellie：其一，疫情让大家更容易接触到卫生医疗行业，随着新一代年轻人逐渐地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时，大家对不同学科的知识的包容性会越来越强，大家也更愿意自己搜索甚至学习医学相关的知识。其二，医生除了考验技术能力之外，也是一门与人打交道的工作。把晦涩的医学专业知识用简单形象的话语表述出来让病人明白自己的病情应该说是当医生的必修课？与外行交流医学问题时，我会避免用很多医学专业术语而是采用很多生活中的东西打比方来让病人清楚简单地明白我的意思，尤其很多患者都是老年人，就更需要在讲解详细的同时做到让信息通俗易懂，所以到医院工作后，我会说话和会做人了很多。
Q 8：你热爱医学吗？
Ben：我是很热爱我的专业——数学，我还有强烈的读博的意愿！
Ellie：抛开工资待遇和工作强度之类的不谈的话，其实我是热爱医学的。学医是要抱着信念的！我和我的大部分同学都是很早就决定了要读医的，不存在像你（Eddie）说的那样，高考之后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于是就看看哪个专业好就业，胡乱填好了志愿最后被啥录取就读啥的情况。
Eddie：而且我和 Ben 的大学都是普通综合性大学，大不了就转专业嘛！甚至文科转理科或者理课转文科都是可以的。但是你的医科大学就算能转专业，转来转去都差不多。
Ellie：对，所以说坚持学医并从医的人是需要有一些医学信仰的。我学校还有不少香港的年过花甲的阿姨来读本科，她们家境都不错，是真的热爱这门学科才来学习的，往往我觉得，她们才是真的爱医学。在疫情发生之前，很多阿姨每到周末她们都要回香港带孙子。如果说真心话，我是热爱医学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临床工作已经很累了，相信之后真正走上职场，工作压力会更大，有点感觉我的热爱和信仰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Q 9：当医生有什么不爽的吗？
Ellie：当医生好累，医生群体是猝死的高发人群。目前我是实习生，但是我干着“住院医师”的事，而且我还没工资。不但如此，流程也很繁琐，就连最基础的写病历（我医院的病历大部分是规培生、研究生和实习生写的），正式员工一般负责病历的质控。每一份病历都要至少经过 3 层的审核，才会提交病案室。不过这我明白是我在系统内部所以觉得累。（Eddie：对呀，在系统外的人比如说我看来觉得挺好的，因为有很多人对病人负责。）
Ellie：而且医患关系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很多时候治病的流程这样安排、用这一种药……真的不是我们医生吃回扣，真的是流程就是这样的，真的是这个药效果好。医生其实是一个非常需要遵守制度的职业，我们有非常多很完善的诊疗流程是可以保证能让病人得到最有效的救治。虽然说有些流程在病人看来可能很繁琐很多余，但是还是想让大家明白这些流程的制订都是经历了很多很多失败的教训总结出来的，一定是最能保障医患双方的权利的。
Ellie：我问完你的基本情况就离开了，没有问病人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是坐巴士还是地铁来医院？真的不是我不关心你，是我的病人真的太多了，不可能每一个都超标准照顾。现在社会上都很鼓吹医生需要做到对病人有人文关怀，但其实我觉得有些时候人文关怀应该是加分项而不是扣分点，因为在医疗资源不足的情况下，过分要求人文关怀其实我看来是本末倒置的。来医院大家肯定都是想把病看好，医生的态度固然很重要，但是我觉得只要是礼貌的就足够了（当然人与人相处基本的礼貌态度还是要有的）。我也希望我可以对每一个病人都很温柔很事无巨细，但是我们确实存在人手不足的情况，如果真的非常要求人文关怀的病人，我建议可以去私立医院。希望病人不要无缘无故因为一些与医疗过程无关的事情投诉我们。
Ellie：医生的生活太单调了，圈子太小了。认识的人要么是医生同事、要么是同学、还有的就是病人了，而且疫情防控医院还要求我们两点一线，怕我们感染了不能来上班。但是我周末还是希望有一点个人时间和空间。
Q 10：你对香港现在的疫情怎么看？
Ellie：我觉得香港的防疫挺失败的，而且我现在没以前那么喜欢香港了，滤镜摘掉了。我们学校和医院有师兄师姐过去支援的，但是据他们反馈，香港方面的配合真的不好。香港方面的讽刺我们说，香港都是英文的西医系统，和你们大陆的中医不一样，你们搞不定的。而且香港连我们帮他建的方舱医院都能搞不见了。
Eddie：据我汕尾校区的朋友开玩笑说，现在那边真的在防香港偷渡。视频《 【睡前消息402】装着挣扎的香港，不如躺平的新加坡》里评论：“香港特区政府的做法是‘先坐而论道，再坐而待毙’。香港内外都有很多人说，香港的基本情况和内地不一样，抄不了内地的防疫模式，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全球新冠疫情已经进入了第三个年头，奥密克戎横扫全球也已经有几个月，其他各国各地区的经验和教训已经足够参考了。香港做不到最好是能力问题，做到最差，这是比国足输给越南更耻辱的政绩。”
Q 11：来点轻松的，你当医生期间有什么趣事吗？
Ellie：你们知道吗？在大学城比较常见的病是气胸、骨折以及女性妇科病（流产、宫外孕等等），是的，大学城并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纯洁。
Ellie：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喜欢和医生或者护士聊天，手术室里的氛围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严肃，我们还会放歌！但是当谁都不说话的时候，或者医生开始语气不太好的时候，就需要打起精神了，因为往往这个时候遇到需要全神贯注的问题了。
Ellie：那个笑话“外科医生的四段婚姻分别是和大学同学、美女护士、美女医药代表、自己带的研究生”我是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外科医生的离婚率也很高，我医院一个科室的离婚率几乎是 100 %。
Q 12：最后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Ellie：希望大众对医患关系的认知能有所改变，医生和病患不应该是对立关系，而应该是合作的关系。我们两方合作一起来对抗疾病；医生应该是最想治好你的人了，要相信我们，这个年代我们真的不收红包，不吃回扣啦。
Ellie：还有，不要学网上拿知网的论文来 judge 我，拿 SCI 的论文也没用。如果你真的这样做，我会亲切地对你说“你再看仔细一点”，不过我内心肯定对你翻了一个白眼。我们行业内的肯定比你更关注研究前沿，而且论文的局限性其实很大，从研究领域到临床实践有十分漫长的过程。即使像新冠疫苗这上了超级快车道的，也是需要好多个月才能到临床运用的。
二、Ellie 的音乐推荐
歌曲：容祖儿 - 《 连续剧》
Ellie：这首是TVB一部电视剧《on call36小时》的主题曲，我想学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小时候看了这部电视剧之后被鼓舞到，所以有时候工作太累、压力太大时，我都会来听听这首歌找回一点当初学医的初心。
Ellie：也很推荐大家去看看这部电视剧～可以看看一个好医生是如何成长起来的～虽然里面的医疗制度和内地的有所区别，但是医学的本质是不变的，救死扶伤拯救生命是全世界所有医生共同的使命～
漫游：
- 让 Ellie 推荐音乐是受了播客《 33.没做过生物研究的物理博士不是好芯片工程师》的启发，这期播客节目介绍了中科院物理学博士、生物学博士后王工是如何从科研转到业界的。并且，在节目尾声，主播请王工推荐了一首音乐并附上一段小小的推荐语。
- 本期 newsletter 的标题也是受这期节目的启发。
- 听了这期播客节目后，我也发布了一条”饱含哲学“的 即刻动态。
三、与 Ben 聊冬奥会
数学专业研究生 / 街头健身爱好者的 Ben 真的对运动很有热情，大家可以到《 【vlog 2】装机/针不戳/二沙岛/ Ben 的高能时刻》的 08 : 05 观看 Ben 玩单杠的高能时刻！
但是令我吃惊的是，热爱运动的 Ben 竟然对冬奥会不太感冒，甚至连开幕式也没看，对谷爱凌、苏翊鸣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信息，我喜欢的运动员张嘉豪 Ben 也不认识。That's fine，我理解“为什么大家都热情，我就一定要热情呢？”的疑问，也理解 Ben 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冬奥会不感兴趣。
这里我把我推荐的一些冬奥会讨论 post 出来，以文字、播客、视频等为载体的新闻或者讨论我都看了不少，但还是最喜欢播客中的讨论，听起来最亲切，也最接近以个人为主的微观视角。
（一）《 【042】冬奥叙事：从“自由个体”谷爱凌，到失落的“俄罗斯三娃”》
他（运动员）让我看到了一个人，如果是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我就是努力实现百分百的我，我会成为什么样子？
谷爱凌的成功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哪个奥运冠军的成功跟你有关系，他们的辛苦和伤痛，你承担了哪一点，他们的成功和名利，你又享受了哪一点呢？
其实不是其他奥运冠军的成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他们的叙事跟我们没关系。
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我们大家比成绩，是我们比完成绩才要比闲暇，比热爱，比发言，比会不会会被八面玲珑，一切缝隙都在比，我觉得这个才是让人窒息的，就是没有任何缝隙的竞争，就是我任何一点我都不如他，她连睡觉都比我好，能有十个小时。
（二）《 Vol.52 "这样完美的我，竟然还在努力运动！"》
15 : 05：很欣赏或者说很羡慕看到一个人他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像我这种很典型的功绩社会教育出来的人感觉一辈子活到现在都在完成被人为你设定好的目标，就你今天问我说你到底喜欢什么呀，你到底想做什么呀，那你对现状不满意那你还想干点什么呀？我说我不知道。所以我看到这些选手的时候真的很羡慕的是，他可以找到一件自己喜爱的事并且去完成他，有那种勇气。
（三）《 热点过后的冷思考：谷爱凌与冬奥会｜席地而坐Vol.48》
谷爱凌其实代表了一种赢家通吃的想象。我们无法全然接受谷爱凌的现象，我们恐惧于社会变成赢家通吃，而弱者满盘皆输的。换言之，当我们对这种谷爱凌叙事产生一种本能的质疑的时候，我们是在想是否如果我不是谷爱凌，我就无法享受这种正当的权利。是否这种所谓的松弛的话语，有关性别平等的话语，只能通过成为一个特权阶层来实现，那么这个环境本身他是不是值得反思的呢？
当我们谈到谷爱凌这个叙事的时候，我们很难去回避，其实她有如此大的商业现象，如此大的主流的话语的赋权，是与她加入我们国家的国籍密不可分的。所以我们试想一下，如果谷爱凌领代表美国出战他一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浪潮，也就是说分析谷爱凌的成功是不可能回避国家的。所以我其实反对一种纯粹个人主义的对于谷爱凌的宣扬，说我们只要好好欣赏他的优秀，就我觉得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且一个比较微妙的点，其实谷爱凌她在美国都是非常关心公共事件的，但是呢可能她进入了中国的话语场之后，她选择了一种更安全的策略，但我们不说这个策略是好是坏，只是说这种对比会让一些人觉得有些微妙。
城市的中产，其实他是基于精英跟平民之间，这其实是一个随时可能滑落到平民阶层的一个阶层，但是他又无法享受到精英阶层的特权。这个时候当城市中产看到一个精英阶层的成功榜样的时候，其实也是无法全然地欣赏，这个是很微妙的一个点。可是呢，在城市中产的知识分子家庭又不一定为什么？因为谷爱凌恰恰出生在城市中产的知识分子家庭，他们其实是羡慕谷燕的这种教育方式的，谷爱凌就是他们渴望的孩子的形象，他们渴望他们孩子成为谷爱凌，但是他们不是谷燕，哎，这就让他们有点烦恼。
这个是尤其需要提的一句就是，她不应该成为下一种量化的功利主义的一种模板，也就是说其实我们能从谷爱凌的这个叙事里获得一个正能量以及是一种对于松弛的健康的童年的一种保护，但是不应该让孩子成为谷爱凌。
谷爱凌的成功绝对不是卷的结果，她的成功恰恰是特权赋予的松弛感。
（四）《 从“鸟窝”到鸟巢，全世界在听山的孩子唱歌》
我们从因为要追求完美而塑造了一个音画不同步的小女孩，到我们能包容摇反方向的合唱小朋友。
漫游：
- 图片来自《 北京冬奥会｜开幕式上，山里的歌声唱给世界听》，报道中的视频记录了大山儿童在开幕式的前 20 天。
- 《 2022北京冬奥会的赛事版权在谁手里？【雪鸡快评】》
四、善意
- 感谢《 自说自话 Weekly Review》中 「月月月谈」 的启发，让我记录下了这期 newsletter。
- 感谢 Ellie 的回答和对内容的校验！Ellie 的微信号：Ellie-yuan
- 如果有朋友想和 Ellie 就相关问题进行讨论的话可以加她微信，前提是要抱着善意！
- 有任何想交流的，都欢迎直接回复或者发送邮件到 [email protected] 向我 say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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