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

再过几天，就要 2024 年了。本期将是今年的最后一期，也是诞生于今年的回顾之中。希望新的一年，明天的阳光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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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寒冬午后的阳光）

本期概要

1）查理芒格：人类误判心理学

2）负债的学员为何丧失基础的判断力

3）许知远对话陈晓卿：一道菜的世界

4）创作力枯竭的十个迹象

5）今年使用 AI 的感受和思考

01

之前在看查理∙芒格的《人类误判心理学》，里面有一个片段，提到：

纯粹的好奇心让我想知道破坏性邪教如何以及为何能够在一个长周期内将许多还算正常的人变成被洗脑的僵尸，然后无限期地让他们处于这种状态。我决定，如果我能通过一般阅读和大量思考，我最终会找到这个邪教问题的好答案。

芒格后续针对人类容易产生误判的心理，他提出类似奖惩、避免怀疑、避免不一致等心理倾向，会让人被洗脑而不自知。

这个让我想起此前询问过東山的问题：「在学霸猫事件中，那些负债累累的女性，有着对经济财务的常识，为什么负债过程没有让她们警觉并停止下来呢？是什么因素让她们丧失了基础的判断力？」至于事件我了解不多，不想过多评价，但关心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而陷入类似的困境。

東山给的解释是，她们虽是接受良好教育、工作能力也很强，但人不一定会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他觉得更重要的问题是「她们为什么会加入」，她们很可能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不如意，在后续进入学霸猫给的引导和梦境中，可能就不愿意「醒」过来。

后续在部分比较冷静客观的报道中，是能看到一些端倪。Emi 为我分享了一期已经被下架了的 Jess 播客，虽然主播表示是她个人主观的评价，但她认真剖析自己加入的经历，分析自己的困境和问题，给到她对身心灵的反思，整体上算是相对冷静的评价。

综合起来，让人在这类组织中容易被洗脑，丧失基础判断力，大体有以下原因：

组织中提倡「零极限」，不要思考，不要质疑。质疑是组织里不受欢迎的情绪。
只挑选符合组织方向的积极言论。如果出现恐惧、绝望、怀疑等负面情绪，会被组织里的人忽视，不会得到讨论和回复。
加入者的加入时机，更多是处于一种情绪状态的低谷，在生活中也特别不如意，想要找心理寄托，这时出现一个只有积极正面、温暖包容的组织，为这些人营造一个放松、不关注现实的梦境，加入者会毫无抵抗力。
初始阶段确实有抚慰心灵的作用，会给予加入者正反馈。在后续出现一些她们不可理解的事情，她们还是会选择相信这种正反馈的感觉，并持续投入。
过程中，部分成员产生质疑，会被群体排斥，从而让她们出现自我怀疑，使她们觉得是自己没有理解组织提出的想法，是自己没有执行到位，是自己的问题。
组织宣传的言论是模糊的，是 80% 的普世价值掺杂 20% 的私货，所以看起来大逻辑是正确的，怎么解释都似乎合理。
组织会塑造一些仪式，比如：369饮食、氪金等仪式，来强化组织的身份认同。加入其中的人，在执行中，也会产生沉没成本，如果产生警觉，可能还会自己对行为合理化，来让自己重新恢复认知协调。

以上就是因一个问题引发的一点思考：不要放弃自己的思考。自己大脑不用，那就会被别人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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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1] 「贵妇星球」里，学霸猫和她负债数万的学员

[2] 负债百万的「灵修人」，养活了无数「学霸猫」

[3] 氪金、邪教与自恋-身心灵产业毒性大赏（播客被下架了，但可在B站等搜到）

[4] 我们怎么看待《身心灵产业毒性大赏》这部「发疯文学」

02

人除了身心灵，最重要的还是要关注具体的生活。最近看了一期节目：《许知远对话陈晓卿：一道菜的世界》，很值得跟你分享。食物是抚慰，是动荡不安的宏大叙事之中小而确定的饱暖喜乐。这是一期放在年底看非常让人脚踏实地的节目。

片子里，他们两人去吃面，陈老师让老板送了一盘猪头肉。陈老师讲为什么老板愿意给他吃：

第一次他说有猪头肉你要不要。我说要。他爱答不理地说，肥的瘦的。

我说当然是肥的。他就警觉了，嗯，你懂吃。然后就刮目相看。

食物不只是满足于吃饭的本能，而是一种连接你我的桥梁。

陈老师总能让我们去关注具体的生活，在家常便饭里面，都能找到美食的影子。片子里，他带着许老师，跑到浙江村的菜市场里，聊着看到的食材，许老师很开心，表示从没感受到这种买菜的乐趣。买菜就能抚慰很多人的心灵。我喜欢周末到楼下菜市场去买菜，有一种平淡的惬意。那种体验跟线上买菜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周是冬至，所以，也对陈老师提到的中餐深有共鸣：

阖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的感受，可能是我们在影片里有些强调了。有一次耶鲁大学历史学系主任弗里德曼，就写《食物》那个人，到北京来做分享。我问他一个问题，我说你认为「中餐和西餐最大的差异是什么」，他说「中餐是个黏合剂。我看到你的影片里，大家总是坐在一起。这个可能对于一个美国人来说，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一个大家族能坐在一起，我们只有在葬礼上了。」

我当时没有强烈的意识，他说完，我的意识会更强一些。其实这个恰好是今天中国人失去的东西。

任何的一餐饭里面，肯定不是简单的一餐饭。尤其今年春节，跟父亲去买菜，主导做了家里的年夜饭。一家人再坐下来一起吃，那种感觉让我很珍惜，这样的时光剩下不多。相比以前只是过年等吃饭，如今真正参与其中，过得更有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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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食，回顾一下今年，也觉得有了更多理解。

最早还是因为老高的视频，他每次认真吃完，再慢慢讲起菜背后的厨艺。有一次，跟朋友去了御宝轩，本来是去品尝早茶。我们发现菜单上竟然有扬州炒饭。

在老高的视频了解过这个炒饭很考验厨艺。既然他们敢写上去，那我们就敢点。估计一年到头，点这的人是寥寥无几。炒饭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这么贵的价格，大家更愿意点可以拍照晒出来的食物。肯定不是正宗的扬州炒饭，100多的一份炒饭，大概是吃过的最贵的炒饭。但还是决定挑战一下。

真正大厨做的就是好。需要很认真吃，能品尝出，这不是平时街边10块钱的炒饭。扬州炒饭对厨艺的要求非常高，米饭必须用高汤炒，鸡蛋要炒成棉絮状，米粒分明，但没有焦糊，需要火候准确且稳定，炒饭的料需要口感不同，葱脆、虾弹牙、米粒糯，味道温和湿润。虽然他们这个鸡蛋未能炒出棉絮状，但已经比较接近了。很奇妙的，口感和味道「刚刚好」这种感觉很重要，但又很难用文字描述出来。

任何一道菜，认真做，认真吃，都不是一道简单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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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1] 读库立体声｜2023 春节六必黑 - 陈晓卿 ✕ 老六

他们两位所谈除了我们喜闻乐见的吃吃喝喝、插科打诨，也有许多针对过去三年的思考。工作、时代、孩子、青年、食物、未来……六期节目，六个话题，包含两位中年老友的人生思考。

第一话；第二话；第三话；第四话；第五话；第六话

[2] 陈晓卿：去年底的一次访谈

一旦离开原有的食物认知框架，你就更渴望尝试新的味觉体验，慢慢的，你的口味也就自然变得包容许多。

03

年底回顾创作时，看到 Ness Labs 提到「创造力枯竭」，觉得有意思，有些症状在某些阶段，自己也会遇到过，正好可以保持多留意，多调整。

创造力枯竭的十个迹象:

拖延。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忽略了重要的截止日期。
努力做基础工作。琐事越来越多，待办事项清单越来越长。
持续的疲惫。睡眠充足，但身体疲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莫名的压力。创造造成持续的压力，但又无法找出确切原因。
不健康的比较。看着别人的工作成果，忍不住将自己进行消极比较。
内容消费不平衡。没完没了地刷屏幕，随意输入，却没有创造多少作品。
早上的恐惧。一种焦虑，让人害怕早上醒来。
有害的习惯。吃不健康的食物，吃得比平时多，放弃锻炼计划，喝更多的酒……产生更多破坏性的机制来应对生活。
易怒。对同事沮丧，对配偶恼火，对孩子生气，比平时更喜怒无常。
自我怀疑。认为自己永远不够好、工作毫无意义、缺乏必要的想象力。

单独来看，这些迹象大多是无害的。然而，如果你有四个或更多的症状，可能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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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创作倦怠」中恢复过来，可以用一些简单的策略来打破这个循环:

得到支持。告诉你信得过的人你正在经历的倦怠，会非常有帮助。大多数人都非常乐意帮助你，无论是帮助你完成一个项目，集思广益，还是倾听你的想法。
休息一下。不仅仅是短暂的散步，而是适当地休息几天。利用这段时间做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要感到内疚：和你爱的人在一起，读书，小睡，做饭，看电影，周末去乡下度假，照顾你的植物……或者什么都不做，这是完全可以的。
为自我反省留出空间。用建设性的自我反省取代自我否定的焦虑。可以写日记，回顾你当前的环境和日程安排。当无法确定其确切压力来源时，尝试自我实验，试着找出问题的根源。
回顾过去的成就。我们很容易忘记过去的成就，而专注于当前的挑战。浏览你过去的工作，包括好的和坏的。如果它是好的，记住它是如何不容易生产。如果很糟糕，看看你已经取得了多大的进步。引导这些感觉来对抗你的自我怀疑。
从基础开始。选择你能做的最小的事情重新开始。你是在写书吗?只写一段。尝试设计一个新的网站?只在一个线框上工作。与其看着堆积如山的工作而感到束手无策，不如迈出你的第一步。

最重要的是，善待自己。创造性倦怠可能源于完美主义、外部压力、高期望或过度敏感。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关心你的工作；这并不意味着你懒惰；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天赋。这是一个暂时的状态，而不是永久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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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期，讲「创造力的反燃料」，提到通过主动消费内容，有效降低被动输入，进而改进主动输出。

作家朱莉娅·卡梅隆所言：「当一个有创造力的艺术家感到疲劳时，往往是因为流入太多，而不是流出太多。」大脑需要空白来产生意想不到的联系。

相比刷社交媒体，不如长期保持手头一个充满灵感的记录，比如经常使用 flomo，记下的卡片，当你空闲时，刷刷这些，反而能给你意想不到的启发。

一个明显的做法：离开你的屏幕。

拿一个笔记本，去公园或某个美丽的地方坐下来，积极地观察这个世界
尝试烹饪一个你从未尝试过的新食谱
读诗歌、小说或与你的领域无关的东西
坐火车去参观一个新的城镇，像游客一样拍一些照片
去图书馆随便找一条过道
在一个你不太了解的行业里找一个当地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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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创作还需要一些纪律，让自己能保持状态。达到一定的数量，质量也会增加。

创造力就像肌肉。你需要用它来保持「创造性的状态」。这意味着——无论有时可能会多么不舒服——强迫自己按计划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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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1] YearCompass

提到回顾过去，想起 Emi 推荐给我的小册子，正好对于2023年的年综回顾非常有帮助。

YearCompass 是一本小册子，可以帮你回顾过去和计划新的一年，通过精挑细选的问题和练习，来帮助你从错误中学习，庆祝你的胜利，开辟你想要走的道路，为你设计美好的一年。

04

上个月，東山来广州，我跟他在海珠湖边散步，在湖边享受秋日午后的惬意。我们交流了很多今年具体使用 AI 的细节感受和思考，可以跟你分享。

比起讨论 AI 意义，更重要是去使用 AI。你才能对它有具体的感知，知道它的能力和边界。

1）使用目前生成式 AI，对自己最大的挑战，是学会问一个好问题。

把 AI 当成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朋友，然后不停问它问题。
相比于人类，它不会厌烦，总能耐心回答每一问题。这非常能帮助我们深入探讨问题。
你知道它不是人，你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问问题，尤其是对很多习以为常的「常识」发起挑战，比如人为什么要一天吃三顿饭，它不会嘲笑你，而是用渊博知识给予你启发。

2）AI 从问题出发，能激发我们探索的好奇心。

这点对于学习特别重要。比如在外面吃饭，发现这家店是用称重来计算价格。我就开始好奇：这种称重的模式，跟直接按价格算的模式，究竟有什么区别？他们是怎么盈利的？在经营中，会出现什么问题？

于是，把把我知道的细节告诉它，它还真的能分析出一些结论。并且我再追问它，这种模式对于消费者、商家而言，有何优缺点。它还能建议身为消费者怎么更优惠点菜。真的是很有趣。相比，如果只是搜索，没有针对的回答，可能探索的欲望会消减得很快。

3）比起建议，更值得试试 AI 的分析。

除了问，它回答。最好是多告诉它详细的内容，让它用渊博知识帮助分析，能看到很多自己未能察觉的细节，提供被自己忽视的视角。告诉它发生一件事，你是怎么做的，就事论事之外，它还会问你是不是情绪不太好。比如，把 AI 当成好朋友，把一些日记提交给它，它会帮我分析问题，并给予很多正面的思考。借此能挖掘一些未察觉的情绪、思维方式。

4）在阅读上，「谨慎」使用 AI 的提炼总结。

AI 的提炼总结确实很方便，尤其处理工作上的事，效率很高。

但在自己阅读的场景，你反而应该权衡。如果是快速筛选大量资料，预判值得投入的内容，那值得用用。

但如果你想了解文章在讲什么，还是需要自己阅读。「太快，对于记忆和理解不完全是一件好事」。从自己使用体验来说，90% 的文章，它概括提炼之后，会丢失大量细节。阅读是个过程，也是一种享受。你需要时间思考，可能是作者无意中提到的信息，跟我最近关注的问题有关联，于是给了我启发。而这个信息对全文来说，是个次要信息，这时让 AI 帮助你提炼，很容易过滤掉这些信息。

甚至有时 AI 也会出错，需要自己再核实一次。我遇到过：一篇文章讲作者朋友创业失败的教训，但 AI 总是给我概括作者创业失败的教训，纠正很多次，都没有效果。很大原因是 AI 识别了知名度更高的作者，按最大概率给了答案。

5）常用的工具：ChatGPT、Bing、Notion AI、Arc 浏览器。

这里值得推荐一下 Arc 浏览器。它更好用，把 AI 融入常见的场景中，比如，使用鼠标放在链接上，它就能预览内容，不用点开。「查找」中加入 AI，在查找时，可以直接问问题，跟它交流，它会基于当前页面跟你交流。比如我对一篇文章，对其中一句反复读都不太理解，这时我就问它，怎么理解这句话，让他从更通俗角度让我明白。真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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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1] ChatGPT很强大，但是它并不好用